张峦笑着叹了口气,将妻子拥得更紧了些。
不多时,宋氏忽然觉得额头上有凉意划过。
她抬手碰了碰,却是湿凉一片。
根据经验来推断,这应当是——丈夫的眼泪。
“你哭什么?”宋氏皱眉问道。
这人在外头瞧着伟岸有担当,怎么在她跟前动辄就要落泪?
“我张峦何德何能,能娶芩娘为妻……”张峦声音沙哑动容。
以往,他从不敢想,芩娘能做到这般地步。
芩娘这是在将池儿逐渐看作了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你这全都是为了我……”张峦哽咽着叹气,拿下巴抵住妻子头顶。
“是池儿懂事又争气,讨人喜欢……同你有什么关系?”
宋氏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张峦眼泪一止。
他莫名觉得妻子这话并不像在开玩笑是怎么回事?
……
次日,祝又樘事先确认了张峦并没有休沐或是告假,才又去了京衙见程然。
不出程然所料,太子殿下前来,正是为了如今他手上的这件案子。
只是究竟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他暂时拿不准。
什么?皇上根本不会去管这些事情?
呵呵,万一皇上想听八卦解闷呢?
程然将近日来所得,一一说给了祝又樘听。
“便是在那庄子中及附近,也并未搜查到可疑之物?”祝又樘听罢之后,问道。
“目前看来,确是如此。”
“程大人可命人留有细物单?”
所谓细物单,便是在搜查证物时,暗中将搜查之物细致地记录在册,以便事后能反复查看。
可此乃办案中一条不成文的手段,因费时费力,所知所用之人都甚少……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先前便听闻殿下小小年纪已有帮陛下解忧之能,他还当是吹嘘之辞——
如今看来,却未必有假。
“恰是留了的。”不觉间,程然的语气越发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