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误会儿子了。”
邓誉面色坦荡地解释道:“儿子先前同张姑娘暗下有往来,不过是见她处境可怜,于心不忍而已。出面替她作证,亦是不想见事实被歪曲——那晚便是换作旁人,儿子也一样会站出来。”
邓常恩听得冷笑不止。
“那些被弹劾从青|楼里将妓子赎出来,养在别院里的官员,个个也说是于心不忍想行善事。”
邓誉听得脸色一阵红白交加。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你如今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你说得坦荡,可曾想过外人要怎么看!你读书多年,难道会不知男女大防?更何况你与她之间本就有过风言风语,你替她出头时,就该料到会有此局面了!”
说到底,还不是被人三两句好听的话迷昏了头!
“父亲!”
邓誉涨红着脸反驳道:“儿子行得正做得端,便不怕外人揣测!正因此前我同妍儿妹妹之间有过流言,我才更加不能娶她——若不然,岂不坐实了当年的流言!”
“怎么?难道你和她还想要颜面名声不成?如此境况之下,这已是最妥善的法子!说到底,邓家还不是在替你收拾烂摊子?如今,你反倒还同我摆起歪理来了!”
这一刻,邓常恩简直想将长子的脑袋撬开,好仔细瞧瞧里头装着的都是什么东西。
听听,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邓誉还要说,他及时打断道:“事到如今,娶不娶由不得你!”
“若你再同我胡搅蛮缠,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说罢,便拂袖大步离去。
“父亲!”
邓誉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着,然而邓常恩始终未有回头。
“公子……咱们回去吧。”身旁的小厮低声劝道。
邓誉半晌才回过神来,余光瞥见身边小厮的长相,不禁皱眉,问道:“十一呢?”
说起来,好像有几日不曾看到了。
只是他近来实在过分心烦,也未曾仔细留意过。
“是老爷让小的来伺候公子的……”小厮含糊不清地答着。
“我问你十一在何处?”邓誉隐隐察觉到了不对,语气陡然转沉。
小厮微微瑟缩了一下,唯有大致实言道:“……听说是被老爷打了板子,如今似乎已经不在府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