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看向张秋池身边的那只锦盒。
下一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吃菜的少年。
她似有所思地静静打量了片刻。
“二妹在看什么?”张秋池察觉到,转头恰好对上她的目光,有些不甚自在地笑着问。
张眉寿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哥慢些吃。”
其实,她是忽然莫名觉得大哥同祝又樘,似乎略有些相似之处。
可认真看了看,却也没瞧出究竟是哪里相似。
可能是因为……皆生得格外好看之故吧。
“大哥天不亮便要动身,待用完饭,还是稍歇息片刻为好。”张眉寿起身道:“我先去母亲那里瞧一瞧。”
张秋池点头。
却又忽然问道:“二妹,今日之事,当真是张眉妍所为吗?”
“倒还未有查实。今日在衙门,有人替她作证,因此添了些麻烦。但她若是做了,就必然能查得出来。是非黑白,不是一两句不知真假的证词就能颠倒的。”张眉寿语气中有着平静的笃定。
“听二妹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他知道,若凶手当真是张彦一家,那么对方针对的就不止是他一人,而是整个张家。
所以,他也更加盼着能尽早查出真相。
“只是,有一事……我有些愧疚。”少年人眉眼间皆是惭愧之色。
“大哥指的可是书房中的牌位?”
张秋池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此事……我也知十分不妥,也曾想过若被母亲得知,必会惹她气恼不悦。可……可我听闻,死去之人,若无人为其立牌位供奉,多半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姨娘生前对错不论,可对他的生养之恩,他却是不能忘。
生前,他无力为她改变什么。死后,却总要略尽绵薄之心。
张眉寿在心底轻咳一声。
田氏转世投胎的事情,眼下倒还不必着急。
“母亲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且看她今日,可有要对你动怒的迹象?”
她家娘亲,看似冷硬,实则心肠也软的一塌糊涂。
尤其是,今日那牌位,他们皆看在眼中,便是生母二字都不曾有,其上只刻有‘湘西苗氏’——
“正因母亲大度,我才更加愧责难安。且这件事情,错本在我。方才我有意同母亲赔不是,却又怕说错了话,反而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