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张峦只觉得匪夷所思。
但旋即,又十分庆幸——好在当初的亲事没能成,若不然摊上这样一门亲家,他还不得气得掉头?
而邓家的官家本以为出面说上几句,便能了结了此事,可谁知程然不知何时备下了一张什么劳什子作保书,要他代替邓常恩在其上画押。
面对这种令人不适的操作,管家心里直骂娘。
同朝为官,有必要这么较真,不给面子吗?
但老爷说了,谅那张姑娘也不可能干出下毒害人的事情来,虽是丢人了些,可也无甚好担心的。
邓誉看着管家在作保书上画押,几番欲出言阻止,可到底没能开口。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不合适,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只是这程大人,行事作风未免太过难以捉摸,不守规矩的是他,谨慎百倍的也是他——莫非,是因他与张峦有私交之故?
方才,他观二人眼神交汇,总觉得二人十分相熟。
“既如此,张氏可暂行离去了。”
程然命师爷将作保书收好,遂开口说道。
张眉妍在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谢大人明断,还民女清白。”她叩头道。
“本官只是依照规矩办事罢了,你此番能免去被羁押审问,是因邓公子从中作证,邓大人出面作保之故——而并不能说明你是完全清白的。”程大人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真相未明之前,你仍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若本官得了新的证据,照样会拿你归案。”
“在此之前,若无官府批文,你将不得擅自离开京城外管辖百里范围之内。如若不然,依潜逃罪论处。”
张眉妍脸色微白,低低应了句“是”。
这程大人,还真是难缠地紧。
不过,只要她能离开,她就还有办法可想。
程然说完这一切,复看向张峦。
“不知本官如此处置,张大人可有异议?亦或是须补充之处?”
张峦作为原告,他理应有此一问。
张峦抬手行礼道:“大人思虑缜密,依律办案,再妥当不过。下官认为,依大人之才,必能早日查明真相——辛劳大人了。”
程然面色淡然地点了点头。
“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