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子殿下也在,那单是更衣又哪里能够,他还须净面、洗发、修剪胡须呢!
还有这手指甲,可也得修一修才好,万万不能在殿下面前丢了仪态。
范九闻言,急得头都要掉了,当下拉着傅大夫就往外走:“大夫,我家大公子所得乃是急症,可半点都耽误不得!医者仁心,您还是尽快跟我走一趟吧!”
“我岂会不知医者仁心,若不然,我可还得焚香沐浴呢!”
傅大夫挣脱不得,也是又急又恼。
范九闻言恨不能将身边之人的嘴给堵死。
焚香沐浴?
要不要再取了清晨的露水来烧水,再请得道高僧在浴桶旁诵经,将他里里外外洗礼一番?
可眼下正是求人的时候,也只能边拽着人,边道:“……待您替我家公子诊看罢,我立马请您去寻一家最好的澡堂,再雇两个人给您搓澡按肩可好?”
甭管好不好,您先上马车吧!
范九不由分说地将人推上马车。
傅大夫坐在马车里,满心怨念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镜子,认真整理起了自己的发髻。
范九:“……”
业余的就是业余的……这都什么毛病!
傅大夫下了马车,直接被等在张家大门外的仆人请去了张秋池院内。
傅大夫一进得外堂内,就瞧见了与张峦等人一同等在此处的太子殿下。
演技精湛的傅大夫用眼神向太子殿下行了礼。
并未接收到的太子殿下只催促道:“人在里间,傅大夫请——”
傅大夫应了句“是”,便由小厮引着进了内间。
张峦跟了进去,边道:“有劳傅大夫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秋池,唇色泛白,双眸紧闭之下,唯有一对紧紧皱起的眉,还可见勉强存有一份神智在。
傅大夫上前先观其口鼻眼,又替其把脉。
“傅大夫,犬子究竟患了什么病?何故会如此严重?”张峦急切地出声问道。
范九前脚刚走,池儿便呕吐不止,头晕虚浮,眼见就要陷入昏迷。
“不是病。”
傅大夫微微皱眉,语气笃定地道:“而是中了毒。”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