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刘大人便赶忙道:“时辰确实不早了,夫人若有事,就且先回去吧。”
刘夫人气得一噎。
这是叫她独自回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客,他是主呢!
刘夫人正生气间,余光瞧见一旁坐着的翩翩少年,气便消了许多。
罢了罢了,看在池儿的份儿上,便不与他计较了。
只是临走前,又是一番眼神暗示——池儿如今需要清净,你这老头子可别总是聒噪扰人,平白叫孩子心烦。
刘大人老老实实地点头。
他还需要这无知的妇人来提醒他?
他自然不会去打搅池儿,他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想同张家的三公子和四公子玩投壶。
但这话他不能说,若不然又要被这无知的妇人取笑。
刘大人暗暗摩拳擦掌。
已经一连输了两回了,今日,他必须得赢回一局才行。
咳,若再输了的话,那……便仍做出刻意相让的样子就是了。
……
两日后,张眉寿在张秋池的陪同下,于午后出了门。
东长安街上,人来人往,一如既往地热闹。
“二妹可要逛一逛?”
待下了马车,张秋池笑着问道。
张眉寿道:“也无甚好逛的,大哥且陪我去书斋吧。”
这条街上有一家书斋,其内掌柜与张秋池颇为熟知,以往张眉寿作画时所用彩墨,多是张秋池从此处买回的。
今日张眉寿本打算独自前来,可张秋池自认闲来无事,便跟着一道儿出来走走。
成日闷在家中,也不是件好事情。
兄妹二人约是在书斋内待了半柱香的工夫,方才离去。
除了彩墨之外,张眉寿还买了几卷书。和一只用料普通,但烧制做工难得精致的海棠式笔洗——这笔洗,她是给父亲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