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忽然得知此事,他心下过于震动,一时也无法冷静下来去细思陈年旧事。
“但若当真有这回事,无论如何,我定都要查明真相!”在儿子面前,苍斌尽量压制着语气中的波动。
紧接着,立即问道:“明太医既能诊出旁人不能诊明之症,那不知可有对症的良方?”
苍鹿听出父亲声音里并不过分外露的希冀,便笑了笑,道:“暂时虽是没有,但明太医似有把握能攻克此疾。”
忽然得知这般内情,已是令人无法承受,他此时只能借着这等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话,稍稍慰藉父亲一二。
只因,他能体会父亲的此时的心境该有多么难受。
他还只是有些不甘而已,可父亲除了不甘之外,必定还有无穷尽的愧责。
为此,他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干脆瞒下此事。
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事已至此,真相如何或许已经不大重要,即便查明也改变不了什么——可真相背后倘若有着什么威胁性的动机呢?
所以,必须尽力去查明。
“好,好……”听闻治愈有望,苍斌不住地点着头,即便是强忍之下,眼眶仍旧有些泛红。
苍鹿神情微松。
兴许是有了这份希望在,苍斌显然也冷静了不少,他思索片刻后,道:“此事交由我来办,暂时不要惊动你祖母和其他人。”
苍鹿点头。
不惊动其他人,是防打草惊蛇。
暂时瞒着祖母,父亲应是顾虑祖母年迈体弱,若乍然得知此事,怕是打击之下再胡思乱想,会承受不住。
至于祖母所知道的,暂时先旁敲侧击地问着便是。
若来日有了眉目,当真到了需要对祖母他们坦白的时候,再如实告知也不晚。
……
不过二十来日,张眉娴的病,便好全了。
为此,张老太太特地下了请柬,请了祝又樘来家中用饭作为答谢。
张家这边其乐融融,定国公府里的季大夫却郁闷之极。
先前,老夫人差他去张家为那位大姑娘诊病,可谁知普普通通的一场风寒瞧下来,不仅没将人瞧好,眼瞅着还愈发严重了——
这固然令他费解且处境尴尬,可紧接着又换了许多郎中大夫,也无人能治得好这风寒。
所以,季大夫也就不怎么尴尬了,只觉得这病情蹊跷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