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奇闻异事,便是有夸大其词之处,可想来应多多少少也是有据可追溯的——
午夜梦回间,她总会想,自己之所以能重活一回,当真只是偶然吗?
还是说,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诱因驱使。
当然,还有他——
“公子可知自己为何会回到现下?”
这个问题,她想问他很久了。
这到底是个啃书精来着,学识见解向来渊博地很,说不准他曾细究过此事。
祝又樘却摇了摇头。
“尚是无解。”
他确实试着追溯过,至今也仍未打消将此事弄明白的念头,只是尚未得出什么确切的结果罢了。
“想来,是上天的厚待也未可知。”他抬头望了一眼空中皎月,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专程叫他弥补遗憾与过失来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子。
张眉寿此时恰好也抬起头,望向浩瀚夜空,语气却有几分茫然:“公子得上天厚待,倒是有情可原,若用佛家的话来说,公子算是功德圆满,积德颇深之人。
可我平生未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好事,也被如此厚待一遭——这天意,倒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莫非,这等好事还能福及家属不成?
不过,她若是上天,定也要厚待这位有大功德的殿下。
而那个叫张眉寿的,大约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咳,念在她长得好看的份儿上,闲来无事时,会看上一眼也说不定——说起来,她倒一直颇为遗憾只能在镜中看一看自己这张脸来着。
她想着想着便想偏了。
祝又樘却忍不住笑了。
少年笑声清朗好听,悦耳之极。
“……”张眉寿看向他。
却听他问道:“在你眼中,我有这般好?”
“我可从未说过你于大靖于臣民,有半点不好。”张眉寿边走边道:“你的好,天下皆知。我既有眼睛,自也看得见。”
她虽是有些小心眼儿,且记仇,可从来也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一叶障目的无知小女子来着。
祝又樘眼中笑意更深几许,心底却情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