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颇为惊讶。
外祖父和骆先生是旧识?
倘若是真的,那她今日开口求画,说不准能更顺当些呢。
张眉寿作想间,已被请进了后院一间光线通亮的雅间内。
雅间分里外两间,以竹帘隔开,此时那竹帘只被打起一半,尚看不清里间情形。
“骆先生,张小公子已被带到了。”
内间未传出说话的声音来,只一位仆从模样的男子走了出来。
而此时,张眉寿才发现房内另有人在。
那锦衣小公子也朝她看来,二人视线相触,一时皆怔住。
阿荔亦是讶然。
这不是方才在大街上刚买下了卖身葬母的小姑娘的那位公子吗?
他怎么也在此处?
朱希周看了张眉寿片刻,便收回了视线。
张眉寿亦看向了那名从里间走出来的仆人。
“敢问骆先生何时能够出来相见?”朱希周忍不住问道。
他显然有些着急。
却听仆人说道:“先生命我先行询问清楚二位今日的来意,还请两位小公子如实作答。”
朱希周犹豫了一瞬。
相较之下,张眉寿便显得干脆许多:“晚辈是为求画而来。”
内间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都是小娃娃也就罢了,竟还混进来一个女娃娃。”里面的人说道。
仆人有些愕然地看向张眉寿。
他先前倒是不曾发现,眼下细看,果然发现面前的孩子经过掩饰的五官仍然过于俏丽了些。
可面前的孩子却不见丝毫被拆穿后的慌乱与羞恼,只朝着内间的方向笑笑说道:“先生果然慧眼识珠。”
四下一静之后,里间再次传出笑声。
骆抚歪坐在罗汉床上,满脸好笑。
这究竟是夸人还是自夸呢?
这女娃娃当真不是不小心多说了两个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