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宁徐婉兮和王守仁还有苍鹿,皆和张眉寿隐没在人群角落中。
张眉寿悄悄对徐婉兮道谢。
她本没想过要找上定国公府,是徐婉兮兄妹二人主动告知了定国公世子此事。
“咱们之间道什么谢?我能帮得上一点小忙,心里高兴着呢……”徐婉兮小声地问张眉寿:“你瞧,那个是一桐书院里的谢迁吗?”
张眉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的桐树下,一群长衫学生正围在一处说话,谢迁身形颀长,目若朗星,在衣着相同的学生中很有几分招眼。
“应当是他。”张眉寿轻轻点头。
“我前些日子听说,他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如今正准备乡试呢。”徐婉兮说着,目露嫌弃地看向身边的徐永宁。
同是十二岁,兄长竟一事无成。
徐永宁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又关他什么事?
而此时,公堂之上的张峦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这哪里是洗脱污名,分明是镀金啊……
经此一事,他人品好这件事,岂不是要传得人尽皆知了?
张峦收起内心澎湃。
到了办正事的时候了——
“大人,事实真假已经明了,恳请大人明断!”他上前,撩起衣袍跪下行礼,声音掷地有声。
程然肃然道:“张氏族人,你们为一己之私,以名声相挟,污蔑原告张峦一门,实乃失德大过——现下真相已白,你们可认错知错?”
族人们此时已无颜面再去辩解,皆跪下认错。
程然拿起手中除族文书:“既如此,这满纸不实之言的除族文书便属无效。此外,你们须向原告众人当堂赔罪。”
此事不比方才张彦被告不孝,于张家族人而言,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受到些谴责而已。
但张峦一门保住了名声,便是大幸了。
“大人,草民一家不需要他们赔罪认错。”张峦赶在张家族人开口前说道。
程然不解地看着他。
“草民另有诉求,望大人能够成全——”
“你且说说看。”
“恳请大人准允草民一家从原族中出籍,另起家谱,另立门户!”
张峦深深叩首下去。
张敬亦是。
族人们听得脸色变了又变。
原来……他们这般力证族人有错,为得不止是出恶气,竟还有着其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