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定波叹了口气。
不怪殿下罚他,此事确实是他太冲动。
可若下一回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会先将孩子救下,再去弄清真相——毕竟,万一真是拐子呢?
他这边兀自想着,一旁的清羽抱臂倚在栏杆上,闭着眼睛半寐。
另一边,棉花蹲在廊下,正百无聊赖地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看着祝又樘教孩子投壶。
真不知道投来投去有什么好玩儿的,就那投壶的箭矢,他一次能折断五十支。
棉花天马行空地想着。
二楼客房内,张眉寿透过半支开的窗棂,也在看着后院投壶的情形。
看着两个孩子笨拙没有天分的模样,她都觉得着急得慌,偏偏祝又樘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迹象。
不过瞧着瞧着,倒也觉得有趣,鹤龄死活不上道的样子,和祝又樘屡屡无奈失笑,都让她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阿荔瞧得满心欢喜,眼睛里似要冒出星星来,已然暗戳戳地脑补出了不少于一万字的戏折子情节。
此时,房门忽然被叩响,被打破了臆想的阿荔微微皱眉——是谁这么煞风景啊?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作耽搁地去开了门。
这一瞧,却是惊喜不已。
“姑娘,您瞧瞧是谁来了!”
站在窗边的张眉寿回过头来,微微一怔之后,眼睛里顿时溢满了欣喜。
“伯安哥,阿鹿!”
她连忙走过去,边走边问:“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接你回家。”听到女孩子清脆有力的声音,苍鹿脸上的神色顿时柔和下来,语毕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极好看的白牙。
张眉寿一手拉着一个,让他们坐下来。
“你们先玩着,我去后院瞧瞧鹤龄他们。”将人带过来的张敬笑着说道。
他方才在外头遛弯时,遇着了王家的下人,才知道王守仁他们找来了这里。
张眉寿点着头,一面先向二人问道:“你们出京,可与家人知会过了?”
“当然。”
得了肯定的答案,张眉寿刚要放下心时,却又听王守仁嘿嘿笑着说道:“只不过没说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