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反唇相讥道:“大伯为人兄长,竟说出这等话来,才真正不是个东西!”
“你真是放肆之极!单凭你侮辱长兄这一条,我便能将你逐出张家!”张彦脸色铁青着道。
“父亲母亲尚且健在,还轮不到大伯来说话。”宋氏看向身后的芳菊:“速去将此事禀于老太太。”
“你以为抬出母亲,便能压得住我?别妄想了!”
张彦抬起手,其身后的十来名手中执棍的仆从便站了出来。
“今日我管你是谁,你若敢拦,就别怪我不给死去的二弟面子了!”张彦眼神凶狠阴沉。
“太太,咱们先走……”赵姑姑连忙上前拉住宋氏,低声劝道:“且由他发疯去,咱们先去老太太那儿,总归人也跑不了。”
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宋氏抿紧唇,微一点头。
丈夫归来之前,她必须得保重自己。
宋氏转过身,红着眼睛快步带着赵姑姑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柳氏抬起头,得色之下更有滔天恨意。
柳氏被张彦接回大房养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张家。
下人们多在暗下议论纷纷。
张老太太让人去请了张彦足足三遍,皆不见人过来,气愤之下,拖着病躯下床要亲自去往大房。
可人还没出得了松鹤堂,便昏厥了过去。
次日一早,张眉娴冲去大房,却见柳氏已然收拾一新,坐在堂中品茶。
“父亲呢!”张眉娴皱眉问道。
“你父亲自然是回翰林院去了,哪儿能日日耗在家中。”柳氏上下打量着她,冷冷地道:“倒是你如今越发不懂规矩了,见了我这个母亲,既不行礼也不请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老太太教养无方?”
说着,便与身侧婆子说道:“将大姑娘带去院子里,好好教教规矩。”
张眉娴冷笑一声,冲着那婆子抬腿便是一脚。
“你算得上什么母亲?这个家里且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反正如今家里已经不能再乱了,她也懒得去顾忌那么多了!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她宁可死,也再也不要受柳氏拿捏半分!
“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柳氏气得站起身来。
那婆子咬着牙还要上去,却见张眉娴猛然抓起一旁的茶壶,扬手就砸向了她的头。
“不长眼的狗东西!”张眉娴恨恨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