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情形,于定波就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笑话,他那般随意出入府衙的身手,岂是一个小小知县能差遣得了的?
侮辱他无所谓,但不能侮辱他的主子。
“你见到我父亲了?!”
张眉寿闻言忽然上前一步,眼中顿时有了神采。
她虽肯定了归安县衙里的那具尸体不是父亲的,可在没有其他消息的情况下,她始终无法真正放心下来。
眼下听到这个消息,自是欣喜激动。
于定波听得一愣,旋即点头。
他倒没想到这小公子竟是那张监生的儿子。
呼,好在他方才忍着没有骂人,若不然岂不显得在背后说人坏话?这样未免会给太子殿下丢人。
“我父亲他现下如何?”张眉寿打听道。
“张二老爷昨夜刚面见了知府大人,他说自己得知府大人热情招待,一切都好。”于定波重复着张峦昨夜的话。
张眉寿渐渐平静了下来。
父亲果然去了府衙找吴知府。
昨晚三叔派的那几名随从,想来是晚了一步。
他既去找吴知府,必然会将自己察觉之事如实相告。
可是,吴知府对父亲热情相待?
难道是她想多了,那吴知府果真如上一世众人所见那般,是清清白白的?对数县县令倒卖赈灾粮资之事并不知晓?
张眉寿猜测间,祝又樘已经开口说道:“无论如何,眼下将张二老爷从府衙内接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张眉寿点头。
是,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都没有让父亲继续孤身一人留在湖州府衙之内的道理。
况且,她此行前来湖州,目的就在于找到父亲。
祝又樘又道:“昨夜匆忙一见,我这手下语焉不详之下,张二老爷自然难以放下防备之意。”
张眉寿认同地点头。
说句难听的,父亲若连这点戒备心都没有,在这险象跌生的湖州地界,只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张眉寿与祝又樘商定了之后,便立即去找了张敬。
听闻二哥如今正安然无恙地呆在府衙之内,张敬精神大为振奋之余,高兴的红了眼眶。
与一直心存侥幸的侄女不同,他自离京起,便做好了替二哥扶灵归乡的打算,眼下确认二哥还活的好好的,这冲击于他而言,不是简单的失而复得,而是奇迹般的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