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离开此处,将门重新合上。
张峦放下手中便桶,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复才重新回到了床上躺好。
方才窗外那人说话说得莫名其妙,且又不愿透露身份——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吴知府派来故意试探他的!
好在他足够机智,反应灵敏,没有露出任何纰漏。
但由此看来,这个吴怀敏,果然问题很大。
看来他要抓紧时间了。
张峦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仔细地盘算着。
……
次日。
天色刚蒙蒙亮,祝又樘便起了身,洗漱后,先去客栈后院打了一套拳,再回到房中喝了一碗枸杞茶。
对于自家殿下这堪比六旬老头的生活习惯,清羽表示已经习以为常。
“公子,属下有事禀报。”清羽开口说道。
昨晚太子殿下从张姑娘那里用完了晚饭之后,回到房中便歇下了,许多话他都未来得及讲。
但是他对此表示理解——长途跋涉之下,老父亲、不,他家殿下一路牵肠挂肚,愣是没睡过一个好觉,昨晚得见张姑娘安然无恙,且就近在自己隔壁,殿下身心得以放松,自然睡得早了一回。
“说吧。”
清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今日似乎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神清气爽。
想必这就是少年怀春所带来的强大力量吧。
“公子,昨晚在张家三老爷的那间客房里,有两处异样。一是那架山水图屏风后,藏了一个人,听气息,应是被绑起来堵住了嘴。其二,躺在床上的人,气息不似入睡,而像是昏迷。”清羽低声说道。
可在那种情况之下,从张家三老爷再到张姑娘,甚至是丫鬟小厮,竟无半点心虚的表现,饭照常吃,话照常说,客人来了照常招待。
他当时简直觉得那情形透着诡异。
不过转念一想,张姑娘那般奇葩,身边的人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我亦有所察觉。”祝又樘放下茶碗,道:“张三伯虽为一介文人,胆识手段却是超乎常人。”
清羽:“……”
人都不在,就没必要再这么喊了吧?
您这么随便喊别人三伯,皇上知道了会打人的。
太子殿下不觉有异,仍静静思索着。
小皇后他们才比他早到几日,竟已收获匪浅了。
是的,太子殿下将那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称之为“收获”。
抓了人,就代表所查之事必然有了进展。
可偏又在客栈里按兵不动,那便是在静候时机,或是遇到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