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能得手,他非但不恼火,反而觉得愈发被勾起了兴致,心里头直发痒。
出了巷子,张眉寿被他带到了一座背街而建、上着锁的院落前。
“柳师爷,这瞧着也不像是铺子啊。”阿荔皱眉说道。
“现如今哪里还有铺子开门?这家人本是做棺材生意的,与我乃是旧识,他家中存放了好些棺材,我先带你们进去瞧瞧——”
“……”这谎撒得实在太过敷衍,阿荔一时竟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是将他们当作了没出过门的小傻子来蒙骗不成?
罢了,既然姑娘还没有戳破,那她暂时就先静静地当个傻子好了。
柳师爷掏出怀中的钥匙将门打开,一边解释道:“他们去隔壁县探亲去了,钥匙暂时存放在了我这里。”
阿荔“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对于这种拙劣的谎言,她已经懒得再去发表任何意见了。
“快进来吧。”柳师爷开了门,自己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而后迫不及待地招手催促着张眉寿。
张眉寿带着阿荔走了进去。
柳师爷却立即将门从里面闩死。
他转回身去,脸上堆着阴险的笑容。
他本以为要听到受惊的尖叫声和质问声,可映入眼中的却是两张波澜不惊的脸庞。
咿,京城来的孩子,竟都这么迟钝的么?
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害怕?
不管了,先将正事办了再说!
这些日子成天忙着干伤天害理、不不,是倒卖赈灾粮资的事情,常去的窑子也被淹了,外面那些吃不饱饭的个个又脏又臭,瞧着就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他正憋着没处泻火呢,谁知道今天就有这么一个小玉童送上门来了!
待会儿事情办完了就将人往河里一扔,淹死了事——反正处处都是水,淹死两个孩子有什么稀奇的?
从京城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可是湖州,归安县,他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什么好怕的?
柳师爷越想越没有顾忌,狞笑着便朝张眉寿扑了过来。
“师爷方才说,这院子里存了好些棺材?”张眉寿忽然问道。
柳师爷听得一愣。
这该不是个傻子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给她爹买棺材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