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问那么多干什么呢?只管坐等看好戏就是了。
祖母这回显是动了真格儿的了,必能让柳氏好好长个记性。
可事实却是她将事态想得过于轻巧了——
祖母要的,似乎不止是让柳氏长记性那般简单。
暮色四合,天色将暗未暗之际,东长安街上的回春堂内,掌柜盘算着账目,伙计正打算去关门。
“小哥且慢!”
一名丫鬟神色匆忙地走来,手中攥着一张药方。
“劳烦按方子抓药。”
伙计点着头将方子接过,绕到药柜前去抓药。
待丫鬟提着药包离去,伙计才对掌柜小声说道:“那方子是治绞肠痧的,瞧那丫鬟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不知谁家这般倒霉……”
绞肠痧可难治着呢,每年因这个病死的人可大有人在。
“大太太,这可是能治好您病的药,您还是快些喝了罢。”
张家后院柴房内,张老太太身边的晋婆子冷眼看着被绑了手脚却依然挣扎着不肯喝药的柳氏。
“我没病!我好好地……我要见大爷,我要见老太太!”
几日关下来,柳氏早已不复平日里的半分端庄优雅。
“大太太病糊涂了,还不快些将药给大太太灌下去!”晋婆子朝着丫鬟催促道。
任由柳氏再如何不愿,还是有一大半药汤被灌进了肚子里。
柳氏剧烈地咳嗽着,声音听起来悲愤狰狞:“待我出去之后,看我不……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这话不妨等大太太出去之后再说吧。”
晋婆子不咸不淡、仿佛是对待一个已死之人一般的语气,让柳氏愈发不安惊恐起来,她不停咒骂叫喊着,直到重新被堵死了嘴。
柴房的门被再次从外面上了锁,四下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夜色中,一直躲在柴房后的张眉妍死死捂着嘴巴,眼泪成线。
府中都开始传母亲得了绞肠痧的消息,可是母亲分明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