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荔将声音压低,继续说道:“大太太如今仍被关在后院,大老爷还歇在客房,说什么都不愿意回院子,还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大笑的——姑娘,您说大老爷该不会要步老太爷的后尘了吧?”
“……”张眉寿听得语结了一瞬。
看来大伯这回真是被刺激狠了。
但由此看来,在被戴绿帽子这件事情上,男人的接受能力似乎普遍比女子来得差,她上辈子一而再地被戴绿帽子,不还活得挺精神?
“姑娘,奴婢突然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眉寿看向阿荔。
“什么事情?”
阿荔说话时,目光看向祠堂上方的牌位,眼神认真且难掩兴奋地问道:“您说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在这儿瞧见大太太的名字啦?”
张眉寿听得吃了一惊。
这就是她所谓的“很有意思的事情”?
阿荔瞧见自家姑娘吃惊的神情,颇有些不解。
难道姑娘被吓到了?
不可能呀,姑娘可是带着她深夜挖坟都面不改色的人,她都还没学到姑娘的十分之一呢!
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张眉寿干笑了两声,道:“确实挺有意思的。”
亲眼瞧着仇人变成冷冰冰的牌位,可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吗?
只是这件事情注定要避人耳目的处理,大伯娘也会有一个正当的死法儿,死后还能入祠堂,真是便宜她了。
与此同时,一名长相普通的小厮从张家三房行出,一路疾行,自后门出了府。
夜色浓重,小厮的身影很快被掩没在长街之中。
三房内,纪氏让守夜的丫鬟去了外面守着,又吹熄了灯火,才在床帐之内开口向张敬低声询问。
“老爷为何要深夜命人出府送信?”
又是给谁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