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母亲答应不答应,没那么要紧,横竖她也是有腿的人。
次日,张眉寿独乘一辆马车,提早出了门,反而比宋氏还要早到。
阿荔深知自己与姑娘今日背负着不同寻常的角色,故而刚踏进茶楼内,便四下环顾。
同时压低了声音对迎上来的伙计说道:“帮我们找一处视线开阔而又不失隐蔽的位置。”
伙计险些被她这话给难住了。
“客官说得该不是我们的柜台吧?”
坐在那里便是视线开阔,蹲在后面又十分隐蔽,整个茶楼也就那里最符合要求了。
阿荔拿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自认很风趣的伙计被她看得满心凌乱——提出那样奇怪的要求,到底是谁有病啊喂!
张眉寿扯着阿荔上了二楼,随意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种并不隐蔽的感觉让阿荔浑身难受,唯一的安慰就是二楼属于雅座,每座之间好歹隔有屏风。
出门太早,张眉寿尚未用早食,便随口要了些茶水点心与春卷。
现炸的春卷儿冒着热气,桂花莲子茶清香扑鼻,张眉寿刚从阿荔手中接过双箸,却忽听得一道熟悉却意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蓁蓁,你怎在此?”
这是王守仁的声音。
张眉寿抬起头,却瞧见了两张熟悉的脸庞。
小少年眉眼温润俊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身鸦青色束袖袍将他衬得面容越发干净清逸。
张眉寿讶然之余,刚要站起身时,却见小少年伸出一只手做出阻止她的动作,同时笑着说道:“不成想张家姑娘也在此处吃早茶。”
张眉寿刚点了头,就见他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了下去。
“伯安,坐。”
张眉寿愕然。
他竟还招呼起伯安哥来了——这到底是谁的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