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乃大国师继晓座下弟子。”
张眉寿惊诧不已。
继晓要见她?
上一世,她与继晓私下并无值得一提的交集。
这一世为何会出现此等变数?
张眉寿一时想不出答案来,下意识地便要婉拒。
可那僧人却在她开口前说道:“师傅说,今日在关雎园中偶见女施主一面,便觉出女施主极有佛缘,特请女施主前去一见。”
佛缘?
他不提这二字还好,待一提了,立即叫阿荔整个人都惊恐起来。
须得知道,那些曾被大国师称之为有佛缘的童男童女们……大多都被祭天了!
转瞬又想到曾亲眼目睹醉汉在大国师辇前咬舌自尽的诡异一幕,阿荔更是怕得厉害,壮着胆子往张眉寿身前又挪了几寸,勉强伸出双臂,作出老母鸡护着小鸡崽的姿态来。
“夜已深了,我家姑娘急赶着回家,待归家晚了,是要挨罚的。”阿荔说着,声音里的底气是强撑出来的。
“女施主,请移步吧。”那僧人仿佛没听到阿荔的话一般,径直对张眉寿说道。
这便是“非去不可”了。
棉花微微攥了拳,只等着张眉寿发话便动手。
他才不管什么大国师不大国师。
张眉寿的想法却是与他不同。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继晓要见她一个身份普通的小姑娘,多得是名目和机会。
况且,若摸不透对方的用意,她亦心下难安。
退一万步说,她眼下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若因此让棉花与面前的僧人动手,且不说显得过分异样,或是胜算几何,单是此事可能带来的后果,便比眼下她面临的处境要糟糕百倍。
她察觉得到阿荔的担忧,可她不是阿荔,她很清楚继晓若有意害她,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放眼大靖,能得继晓单独邀见之人,怕是屈指可数。
“还请引路吧。”
张眉寿开口说道。
僧人闻言念了句佛,转身走在了前面。
张眉寿不远不近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