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仁和公主却沉声斥责她道:“不准胡说。”
白玉一直很温顺,只是怕生而已,哪里有发疯的迹象?
且它眼下虽不动了,却仍是呼吸平稳,倒像是睡着一般,什么叫死掉了?
“快去传太医。”仁和公主将猫儿交给一旁的婢女,再三交待她好生照看。
这只猫儿陪了她已近五年了,感情非比寻常。
四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仁和公主虽忧心爱宠,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之人,她稍整心绪,便让女孩子们落了座。
婢女已经动作利落地将猫儿打翻的茶水点心清理干净,又换上了新的。
很快便有乐师入场吹笙奏乐。
仁和公主邀众人共饮,桌上有清甜微涩的果酒,也有女孩子爱吃的桂花蜜茶。
不多时,楼内有婢女行出,只见她在仁和公主耳畔轻声说了一句,仁和公主的脸色顿时松缓了下来。
一直有心留意的张眉寿也暗暗舒了口气。
看来是那只猫儿没事了。
要不然,这药丸被发现,她怕也要完。
她脑海中响起了今早出门时祖父的那一句话——无论是人是妖,只要吸入肺腑,必倒无疑……
谁能想到祖父竟会说真话?
仁和公主显然又有了好兴致,提议要到清溪旁行流觞。
所谓流觞,便是分坐于河溪两侧,将盛满了酒水的酒杯置于上游,顺水而下,待酒杯在谁面前停下或是打转,那人便需吟诗作赋并饮酒。
这本是一项祈福免灾的习俗,后来慢慢成为了文人雅客相聚时的一项娱乐。
仁和公主喜好风雅,在花会上提此建议并不奇怪。
婢女们按照吩咐在小溪两侧放置了鼓凳或细软的蒲垫。
张眉寿离开之前,故意将帕子丢在了地上,借着弯腰的间隙,用帕子将那枚已经半碎的药丸包了起来。
小姑娘们笑着在溪边的蒲垫上跪坐下来。
仁和公主方才已经言明了,鉴于今日前来的小姑娘们有的尚且年幼,想来不擅诗词歌赋,故而也可选择琴画绣等其它才艺,全由各人选择,并不强行要求。
如此一来,气氛便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