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板儿挺得怎么那样直?
也不再哭哭啼啼或没有理智地大吵大闹,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冷静。
该不是宋家的人已在暗下合计了什么吧?
张老太太在正堂上首坐下,柳氏坐在她下首,随后宋聚宋锦娘等人才依次落座——他们对张家人再不满,但该有的礼数向来不会少。
一直跟在张老太太身边的张眉娴站在那儿,目光寻到站在宋氏身旁的张眉寿,脸色便有些复杂。
“说吧,你想让我帮着见证什么?”张老太太耐着性子向宋氏问。
“不瞒张太宜人,舍妹今日在姑爷的笔盒中发现了一只荷包,舍妹向来性子不妙,因此认为是姑爷与其他女子有染,故而没能压得住脾气。”答话的是宋锦娘,她语气中肯客观:“按理来说,此事放在寻常人家并不值一提,传了出去合该是被人耻笑的。
可偏偏姑爷曾立誓专一对待舍妹,是以舍妹的无理取闹也恰就强占了那么两分歪理。”
她说到这,又笑了笑。
张老太太一时没说话。
她起初听到宋氏因一只荷包闹成这样,想要发脾气的,可偏生宋锦娘将好听的难听的都说了一遍,倒让她无话可讲了。
柳氏则多看了宋锦娘几眼。
都说宋家这个姨奶奶和离之后帮着家中打理生意,走南闯北很有几分寻常女子难以企及的胆魄和见识,如今见这谈吐,果真透着几分不同——听似在道宋氏的不对,却暗藏着强硬与底气。
不曾料到宋锦娘和宋聚也会在此的柳氏此时心下有几分惴惴。
宋锦娘接着对张老太太说道:“今日咱们不妨就评个对错出来。若此事证实了是舍妹多疑,我们必不能轻饶了她,先要罚她向您认错儿,您要打要骂我们宋家绝无二话。其次,还要她好生自省一番,保证日后绝不会再这般任性胡闹。”
这话说得倒是体面中听,且诚意十足。
张老太太继续往下听。
“而若果真是姑爷暗地里有了其它心思——”宋锦娘说到这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倒也没什么,世间男儿多风流,这本无可厚非,了不得只是一个背信罢了。我宋家也绝不会以此为由来纠缠为难,只将这不懂事的舍妹带回家中,好生教养便罢,只求别再给贵府添麻烦就是了。”
这话说得就更好听了。
可张老太太却登时变了脸色……这分明是要和离的意思啊!
柳氏眼底也满是惊讶。
本以为强势的宋家人在场也只是闹得更大些,却不曾想他们上来就将和离的话摆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