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是姜安国父子。”
薛濂没说话,对着家丁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家丁有些为难:“姜安国是侯夫人堂弟的表哥,小的这么做怕。。。”
“怕什么怕!”薛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弃卒保帅的道理她还不懂吗?你做完这件事后去府上领五百两银子,找个地方藏起来,记住动手的时候不要见血!”
“是!”家丁刚要领命转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启禀侯爷,姜安国本人就在府中,小的随时可以下手。姜安国的儿子姜游此时正在通州,已经被抓起来了,小的怕是无能为力。”
“姜游?”薛濂在心中记下这个名字,“此人不用你管了。”
“遵命。”家丁起身上马,快马加鞭消失在街角。
回府的路上,薛濂骑在马上心乱如麻。
他在想,这件事是张宸极,王之心的个人行为,还是崇祯的意思?
如果是张宸极和王之心个人行为,凭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将此事摆平。
如果是崇祯的意思,这件事就比较麻烦了。
因为他不知道崇祯是想要他的钱还是想要他的命!
如果要钱,他只需哭穷并捐出一部分银两也能搞定。如果想要命,他只能鱼死网破了。。。
怎么办?
薛濂自万历三十年袭爵位以来,第一次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阳武侯府外。
这一带都是勋贵府邸,虽然有一部分勋贵在流贼围城前迁往南京,但还是有不少勋贵留在了京师。
“来人,给我准备十万两银子存入万永钱庄,庄票要一千张十两的,二百张五十两的,三十张一千两的,十张五千两的。”
明代万历之前,钱庄是非法的。
明万历五年,福建巡抚庞尚鹏奏请设立钱铺,开启了钱庄合法化之路。
自那之后,钱庄成为合法的生意,不仅兑换货币(主要是银子兑换铜钱),还发放贷款,签发类似于纸币性质的庄票。
等待庄票的时候薛濂也没闲着,接连拜访了定国公徐允帧,永康侯徐锡登,武安侯郑之俊,定西侯蒋秉忠,临淮侯李弘济,安乡伯张光灿等一众勋贵。
庄票送来时,他已经把想拜访的勋贵都拜访了一遍。
临走前还不放心,又向家人交待一番后才离京去往通州。
。。。。。。
咚咚咚。
驿站中,王之心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进来。”王之心警惕的放下扇子,拿起了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