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弩箭因为摄政王毫无预兆地软倒,最终只有一支插到了他的肩膀上,而甘琼英被影一拽出了马车,很快飞身落在了远处的公主府马车旁边。
与此同时,相隔不远处的摄政王府门口,一辆和摄政王府内规格装饰都一模一样的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的门口。
门房的人迎出来,“摄政王司马瑞”浑身酒气,摇摇晃晃从马车上面下来,拒绝所有侍婢的搀扶,却因为脚软,一下子踩空,头“撞在”了,马车车辕上面,“昏死”过去。
而摄政王身边的侍从和摄政王府内迎出来的下人,全都惊慌失措地把人抬进去——
而此时此刻,碾压式和突袭式的攻击,摄政王带在身边的一应侍从全都被拿下。
甘琼英站在远处,把头歪着压在身上的披风上面,檀香入鼻腔,压出空气之中涌动的血腥和灰尘。
这一场交锋沉默而迅速,对方措手不及,不到一刻钟,战场都己经打扫结束。
十七个影卫,除却被惠安大长公主派去了钦州的影八,全都齐刷刷跪在甘琼英的面前,剑尖之上鲜血未尽,躬身俯首,等候指令。
“清理现场,把所有人带回公主府
甘琼英用披风的领子堵着鼻子,阵阵恶心涌上心头,她不敢去看不远处地上的尸体,生平第一次主动伤人,她的手脚和灵魂全都在颤抖。
她不想杀他们的,只是如果让他们发出了声音,今夜便会功亏一篑。
她的甘霖太苦了,这些人在摄政王的身边助纣为虐,甘琼英不得不杀。
她闭了闭眼,惨白的面色在月色之下显得阴郁冷漠。
“把摄政王弄到我的车上
甘琼英说完,在满月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而后身轻如燕的影卫带着那些或死或昏的摄政王侍从,朝着公主府的方向飞掠。
地面上的血迹被树枝扎成的扫帚迅速带动的浮土淹没,甘琼英坐在马车之中片刻,摄政王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塞着嘴送到了她的马车上。
他人还清醒着,甘琼英看了一眼射中他肩膀上的箭头,稍微沉思了片刻,竟然笑了。
她箭头上面涂抹的是让人失去抵抗力甚至是意识的药物,并不致死,她不会让摄政王太轻易死去,在他没有尝到自己酿下的苦果之前。
这种药物的作用因人而异,有些身怀武艺甚至是对药物有抗性的人,或许只能阻滞一部分行为,所以甘琼英为了保险起见,连射了两支。
而摄政王中了一支,却依旧清醒着,说明他对这个药物确实有抗性,不至于让他彻底失去抵抗力。
而他在马车上的时候,分明是在甘琼英还没射箭的时候就倒下去了,这才致使弩箭偏离了瞄准位置,甘琼英当时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神也是十分惊愕的。
甘琼英没用多久就己经想通了一切,她在摄政王的怒目而视之下,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窝心和柔软,她明白了骊骅为什么专门在她离府的时候给她喝参汤,为什么一定要她面见摄政王的时候穿披风。
这披风上面的香味儿有古怪。
他尊重她的意愿,不干预她的选择,却也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帮助她。
哪怕她失手了,摄政王今夜也必将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