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冷声开口质问。他们说她倒是无碍,大不了当做扰人的苍蝇,闭耳不闻就是。但丁玲儿是她的朋友,白欢欢对她不敬,虞姝自当出头。白欢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小到大还未有人敢与她回嘴过,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恶气,道:“她父亲为官多年,我就不信找不出一点罪责来。”
虞姝低头一笑:“这是圣上该查的事儿,从你口中道出就是僭越了。你今日侮辱先生又侮辱朝廷命官,若我将此事告知张先生,不知会不会传到陈南王的耳中。”
“你……你就只会打小报告!”
白欢欢咬牙切齿道。
众人见二人斗嘴地起劲儿,都不敢开口。虞珍喜于见到这样的场面,她就是要败坏虞姝的名声,等这些个姑娘小姐将虞姝在学堂嚣张跋扈的事儿传出去,到时奉亲王一定会对虞姝改观。她就不信奉亲王能忍一个不懂礼数的丫头当自己的王妃。
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故作和事老般执起虞姝的手来:“五妹妹,你就少说两句,今儿个本就是你的不对,大家无非是对你有些好奇罢了,你何必出口伤人呢。”
她的手指冰凉,握地虞姝只觉渗人。她抽出手来,目光失望且冷淡地看向虞珍:“姐姐,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么?”她如何不知虞珍的小心思,只是没有想过她竟然做得如此过火。虞姝不是没有想过与她缓和关系,可她一次次的伤害与讽刺让虞姝寒了心。
虞珍心虚地咽下一口唾沫,随即故作伤心道:“妹妹,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真真切切。旁人见到,苛责道:“王妃,你太过分了!你不在时虞珍与我们说你身世可怜,让我们与你好好相处,我看算了,你这孤僻的性子我们何必与你好好相处!”
“就是!无非是个王妃罢了,干嘛在我们跟前摆架子,无非是个庶女罢了,真以为爬上枝头就做了凤凰啊?”
“就是!就是!”
“……”
众人谴责的言语冰冷似屋外的冷风,虞姝心头却是平静的。她从小到大听的讽刺还少么,比起虞韵来,他们的戏谑只是起不了风浪的小雨罢了。
“你们够了!王妃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大家都是同窗,你们说话何必如此难听呢?”丁玲儿愤愤不平,虞姝和蔼可亲根本没有一丁点架子,她刚才还拉着她闯了祸虞姝都未放在心头。
“丁玲儿,你干嘛要做王妃的狗?她给你什么好处了?”白欢欢质问道。
“我……”
丁玲儿话还未落,檐外传来三声课钟。众人阖上了嘴,回了自己的位子。张良持着梧桐枝丫气急败坏地入了堂。
“刚才有人偷偷跑去男院,还折坏了枝丫,谁人胆子如此大?”张良问话道。虞姝心下“咯噔”一跳,心虚地与丁玲儿对望着。张良真真是要被气死了,才入学第一日就遇上如此顽皮的女学生,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刚才郭清质问那群狗崽子,都拿出训尺了,可他们嘴巴硬得厉害,居然没有一个人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