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要是不帮他,那他岂不是没救了?王存向来任意妄为,有事儿都有银子顶着,如今算是碰上硬石头了,头一次惊慌害怕。王夫人声泪俱下:“王爷,真不是我家存儿做的,还请王爷三思,放过我家存儿吧!”
顾烨寒幽幽地看着二人:“按南渊例法,羞辱良家妇女当入狱三年,充军入边疆五年。但……”顾烨寒顿了顿,王存欣喜地望着他,难道王爷是打算放过他?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王存眼前一黑,陷入冰冷绝望。
“本王向来不喜南渊例法的安排,不如浸猪笼投入西凉湖中。王公子不是喜欢游湖么?本王让你游个痛快。”
“王爷……您……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王存磕头求饶道。
“活该!现在知晓害怕了?当初欺压人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么?”
“就是!上天有眼!这个劳什子终于得到报应了!”
百姓们忍不住拍手称快。奉亲王府的侍卫闻声而来,押着王存入了猪笼,叫好声接连不断,王夫人看地绝望,两眼抹黑晕倒在地。
陈科被放出来时浑身伤口,陈母又是感激又是心酸,朝着顾烨寒与虞姝磕头不止。顾烨寒抿着薄唇,目光深幽地掠过陈科,道:“你也并非是无责,多给赵姑娘上两柱香吧。否则你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他是亲自将赵姑娘绑去船上的人,为奴者自是无可奈何,可他也是有罪者之一。顾烨寒并不会审判他,但他的良心会。陈科无言以对,猩红了眼眶。
“接下来就该是你了。”顾烨寒看向林清,他凤眸寒肆如深幽死水,让人恐惧胆寒。林清得起了一身的冷疙瘩,顾烨寒犹如冰山,说话时威严丛生,周遭的气息都冷下几丈。林清就算有一肚子的狡辩也冻得开不了口。
“明日大理寺的人会亲自来审判你,今日是林大人为官的最后一日,好好享受吧。”顾烨寒说罢,转身而去。
待离开衙门,虞姝兴致盎然。她如今也能给人抱不平,他们出来时百姓连连称赞,有的好话夸地虞姝羞红了脸。当她还在虞相府时,旁人对她永远只有冷讽与嘲笑,被人夸赞的感觉真美妙。
“饿了么?”马车上,顾烨寒问。
虞姝摇摇头:“不饿,只是有些许累了。”她说着,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顾烨寒嘴角勾起笑来:“去沉欢酒楼。”
奉亲王这一闹,全城百姓家家户户都知晓此事。治贪官平民冤是人人都爱的喜闻乐事,一传十十传百,不足一个时辰就已传入宫中。太皇太后从暗卫口中得知此事时乐开了花,笑得头顶的金步摇都抖了三抖。
以前的顾烨寒也是喜爱打抱不平的人,可自从他母妃去世后便再也不管民间冤情。知晓是虞姝起的头,太皇太后也不觉得诧异。虞姝那丫头性子良善,与如今的顾烨寒互补,有她在,顾烨寒心口上的伤想必也会渐渐阖上。
太皇太后这厢喜悦,嘉荣太后却满脸愁容。顾烨寒得民心,如今连带着虞姝都出了风头。要是再不打压,怕这风头都要盖过圣上。可顾烨寒行事太过小心,他们无从下手。
“太后娘娘,圣上到了。”
宫人禀告刚落,顾乾轩已入了正殿。与嘉荣太后相同,顾乾轩愁容深深,薄唇紧抿着坐上软椅。
“圣上已听说了?”嘉荣太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