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清手里的簪子,容嬷嬷一下子傻眼了。
那是一支古旧的桃木簪子,上面分布着几条裂缝,虽然别有一番韵味,但显然不可能是皇后的簪子,皇后不会用这样简陋的簪子。
容嬷嬷拿着簪子发怔,求证的目光落在苏巧儿身上,苏巧儿也一脸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皇后娘娘原来戴桃木簪子呀。”
蓝夙月不敢相信地问,一双眸子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可这支簪子是月月的噢,月月用来戳东西玩儿的。”
清脆的声音带着疑惑,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场的没有人相信皇后会戴桃木簪子,只有蓝夙月这种傻子拿来无聊戳戳玩才可信,如果皇后真的戴桃木簪子,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而实际上,有些贵女命妇出门,会多准备一支簪子以防万一,所以从蓝夙月身上搜出簪子也很正常。
皇后眸子微微眯起,想着怎么拿这一支桃木簪子来做文章,既然从蓝夙月身上掉下了簪子,她就有逃不脱的嫌疑,毕竟她没有事先告诉其他人,她的簪子是个什么样式,什么材质的,虽然以她的身份不可能配桃木簪子,可是她同样可以圆过来。
只要安个理由,蓝夙月就得死,凤祭时的妃子只能是他们的人,她绝不会容许这个冷面阎罗有机会抢夺她儿子江山。
本来这个傻子可有可无,他们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自从得到消息,蓝夙月能够治疗凤祭时的隐疾,一切就不一样了——
蓝夙月暂时还不清楚皇后太后一伙人的这些龃龉心思,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不能自证清白,皇后绝不会轻饶了她,皇后正要开口,她迅速扯了扯苏巧儿的袖子,一支簪子掉落下来,雕龙蟠凤,金光闪烁,是皇后的规格无疑了,普通人哪怕是贵族,除非得到特许,不然都没有资格戴这样的簪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苏巧儿身上,苏巧儿没想到皇后的簪子会从她的袖子掉出来,一下子傻眼了,脸色逐渐转为苍白。
“不,不是我……皇后娘娘,巧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苏巧儿身子一软,无力地跪了下来,整个人抖得像筛子。
皇后眉头深蹙,脸上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刚才她明明看到苏巧儿把簪子往蓝夙月的袖子里放了进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她盯着蓝夙月,眼眸泛冷,这个女人虽然傻愣愣的,可浑身却透着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气质,仿佛一条没有智商的蛇,谁要是碰到了她,冷不防地本能咬上一口。
她接过容嬷嬷捡起来的簪子,端详了一番,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一支赝品罢了,虚荣嘛,每个女人都会有,没有张扬戴在头上,便不算触犯规矩。”
苏巧儿方才害怕得满头是汗,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方才臣女慌乱,一时措辞不当,现在才想起来,这一支簪子是因为仰慕皇后娘娘的威仪,到铺子让工匠按照凤簪样式打造的,只是臣女心知大擎律法规则不容侵犯,臣女也是发自内心地敬畏皇后,所以从来没有想过戴在头上,以免僭越了身份,只藏在袖子里,平时摸一摸,好提醒自己,要一辈子敬仰皇后娘娘。”
这一番话说得倒是极为讨巧了,皇后也听得心满意足,微微点头,“念你一片孝心,就不惩罚你了,这支簪子虽然与本宫的簪子像,却不是本宫的,本宫的簪子,是那一支桃木簪子。”
护指将蓝夙月手中的簪子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