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楹洒了进来,周姝柔只觉得头痛欲裂,完全忘记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身下并未传来欢愉过的酸痛,看来,谢广元并未趁她醉了而做那样的事情。
“醒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周姝柔坐起身子,揉了揉脑袋唤道:“大……公子……”
虽说只有二人在屋子里,却还是差点喊成了大人,只是因为前世今生,她习惯了一次次的在他身下,唤他一声“大人。”
“今日,二弟会带着玉儿去看戏,你想去吗?若是身体不适,便在屋里歇着吧,我陪着你。”周姝柔看着谢广元,他好似比从前更柔情了些。
“也好,我也未曾看过扬州的戏。”
“那你收拾一番吧,我去主厅等你。”
谢广元不似陆莫寒那般心思细腻,西厢房这边,陆莫寒亲自替秦玉儿描眉,却道:“去看场戏,还打扮的如此精致,是想去将那扬州貌美女子的风姿都比下去吗?”
秦玉儿梳着青丝道:“二哥,这你便不知晓了,女儿家的心思,哪是你能猜的,我瞧这扬州不仅女子貌美,连男子都比京城的要清秀俊俏些。万一,有哪家贵公子或者官家公子瞧上了我……”
话还未说完,陆莫寒气冲冲的扔下了螺子黛,站起身子道:“难道你还想嫁到扬州吗?”
秦玉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怒了,委屈道:“我还未说完呢,我是说万一有贵公子或者官家公子瞧上我,也能替二哥打听打听在扬州经商的事情。”
陆莫寒一愣,没想到秦玉儿是想帮他打听事情。
但他仍旧不悦道:“这种事情,我自会处理,不需要依靠你牺牲色相。”
“哦,那我把妆容都卸掉吧?”
“罢了,大哥和柔姑娘还在外头等我们,别叫人等太久。”
其实,陆莫寒不是气她梳妆打扮自己,而是,她竟还想着嫁给别人。难道在她心里,当真没有一丝对他有兄妹之外的感情吗?
扬州确实繁荣,烟火之气更甚,谢广元和陆莫寒故作想要租商铺的模样,在长街穿梭了一上午,还搭上了一位扬州的茶商。
这个茶商实际是朝廷早就安插在扬州的一枚线人,目的就是为了帮助谢广元查探官员走私、贪污的罪证。
很快,这些消息就传到了徐太守的耳朵里。
当即,谢广元和陆莫寒约上茶商胡老爷一同去了大戏馆看戏。看起来,是打算今日就谈成这笔生意。
一行人到了大戏馆之后,上了二楼的看台。
二楼既可以谈事情,也能更清晰的看到台子上戏子的表演。
此时台下正演着《升官记》讲的是扬州巡抚去临城办案,无意中查到当地同知与盐商勾结,将官盐走私,高价贩卖。甚至私通他国,赚的盆满钵钵。最后,扬州巡抚凭借一己之力,查到罪证,上报朝廷后,满门抄家,扬州巡抚也因此升官至京城,直接升为三品尚书。后又皇家亲自指婚,将郡主赐婚给他,人生圆满,却不料临城同知的女儿逃过一劫,来京城报仇,故意接近,成为他的妾侍后,闹得家宅不宁,最后因为办错了事儿,又让皇家贬官的故事。
看着这场戏,谢广元笑对着陆莫寒道:“看来,还是不能纳妾啊,影响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