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和尚说:“聂道友修的是睡功,而且天赋惊人,只用半年时间就能进入禅定状态。”
“还禅定,他当和尚了?”周正宇道。
短发和尚说:“佛家的禅定,就是道家的入定。”
周正宇这一个星期累得够呛,直接走进聂军的草庐,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床,地上还有几个罐子,再无其他家具。床上草席带着股霉味,周正宇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倒下呼呼大睡。
被周正宇雇来的那些农民,也围坐在地上抽烟聊天。他们对山中修士已经司空见惯,偶尔还有修士饿疯了下山,当地农民也会善意的提供食物。
也不知睡了多久,周正宇突然被叫醒。
聂军现在皮肤被晒得黝黑,站床前问:“你来干什么?”
周正宇说:“哥们儿刚从美国回来,跟大家约好了聚聚,就剩你一个了。”
“那走吧。”聂军道。
“哈?”周正宇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让我下山的吗?现在就走。”聂军说。
周正宇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挠头道:“我还以为要劝你老半天呢。”
聂军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微笑道:“我不想下山,你劝我也没用。我愿意下山,就不用你来劝。”
“那这些东西?”周正宇指着草庐里的坛坛罐罐。
聂军出门对短发和尚说:“老哥,我屋里还有半罐豆子,一罐大米和几斤盐。你自己拿来用了也可以,留给有缘人也可以,我要下山了。”
“不送。”短发和尚说。
终南山修士就是这样,他们不在乎财物,而且说走就走。坛坛罐罐也不带下山,留给之后的有缘人,聂军的草庐就是继承自前一位修士。
周正宇对农民们说:“东西都给这位和尚留下,只带些干粮和矿泉水回去。”
聂军大概已经几个月没刮胡子了,头发倒是比较清洁,但却已经变成了披肩长发。他两手空空朝山下走,突然回头说:“借我几百块钱。”
“啊?”周正宇愣了愣。
聂军说:“大哥,我身上就一个身份证,你总得给我点钱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