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人带着城防军的士卒冒了出来。
从东城门入口开始,他们开始清理这一整条大街两侧的民户。
他们大声呼喝着,催促这些民户带着一些随身衣物和细软赶紧离开自家宅院,将自己的宅子腾出来给花家的大队人马居住。
不仅如此,因为很多民户的大门狭小,根本无法让这些长有十丈左右、宽有三丈上下的重型挂车进入,那些城防士卒在城主府官吏的催促下,无奈何的将那些民户的大门、围墙推倒。
到处都是鸡飞狗跳,到处都是院墙、大门崩塌的声音。
到处都是花虫城百姓的叫骂声。
都是本乡本土的土著,那些城防军士卒中不少人还是这些被赶出家门的民户的熟人、亲眷,好些百姓指着这些城防军士卒破口大骂,好些士卒一个个面皮通红、嗫嚅着停下了手。
花家的大群重骑护卫冲了上去,拎着皮鞭就是一通猛抽猛打。
好些百姓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地上乱滚,好些城防军士卒暴起反抗,同样被轻松打倒在地。
司马犬愤怒的咆哮声几乎传遍了半座城池:“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想要造反么?一群该死的下贱东西,赶紧滚出来,让花家少爷的贵属好生休息!”
“花心心!”花家大少站在司马犬身边,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少,花心心……这名字,是我花家老祖起的。”
带着一丝矜持,一丝嘚瑟,花家大少花心心轻笑道:“本少爷出生之时,有异象生成,有大群百鸟齐聚本少爷母亲的产房上空……我家老祖说,本少有天生的大气运,对本少宠到心坎上,故而以‘心心’为名。”
“心少!”司马犬一脸谄媚的朝着花心心深深鞠躬了下去。
“罢了……”花心心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柄上绘春宫的折扇,轻轻的拍了拍司马犬的肩膀。
“花虫城,只是小城一座,你这城主,想来也没什么油水……好生为本少效力,本少不会亏待你的。本少别的本事没有,对本少看得顺眼的人,给他谋一个更好的中等城池,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司马犬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他感激涕零的看着花心心,眼看着就要激动得眼泪都喷出来了。
巫铁顿时恶寒不已,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低声咕哝道:“哪里来的这么个极品货色?我也只是三年没回花虫城而已。”
李大佑已经收到风声,带着几个神武军士卒匆匆赶来,正好听到了巫铁的抱怨。
“这位城主大人,刚来了半年。”李大佑轻声道:“毕竟是名列黄卷的……皇亲国戚嘛……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本钱,把原本的城主给顶替掉了。”
“不过,这位城主大人上任半年,该得罪的都得罪光了……怕是为了当这个城主,他把自家积蓄掏空了……所以,他来了花虫城后,很努力在刮地皮。”李大佑讥嘲的说道:“只是,花虫城的那几个大家族,不卖他的面子,把他派去索要好处的心腹打了个半死丢了出来。”
摇摇头,李大佑叹息道:“所以,他只能从百姓头上刮油水……你听说过么?现在从城外大山上砍柴,柴薪入城门,二十斤柴薪都要交一个铜钱的‘山林护养费’。”
巫铁张了张嘴。
他刚回花虫城,这几天都忙着盯死东城门,也没注意打听市井流言,哪里知道这些?
‘山林护养费’?
“这是个天才啊!”巫铁看着司马犬,幽幽叹了一口气。
“小霍你学会说笑话了……不过,这样蛮好。”李大佑摇头笑了笑,然后皱起了眉头:“这花家,搞这么多东西过来……啧,他们真是来勘测矿脉的?”
一架又一架重型挂车不断进入城中。
挂车上码放着许多重型金属构件,各种稀奇古怪的机械,巫铁一时间也分辨不出那都有什么用。
上千架重型挂车,上万人手涌入城内,花家的护卫在打人、赶人,花虫城的百姓在哭喊、叫骂,司马犬在咆哮、呵斥,花心心带着几个护卫,贼眉鼠眼的在人群中朝着各家各户的大姑娘小媳妇乱瞟。
花虫城东城门这一块顿时一片混乱,乌烟瘴气的,巫铁和李大佑都是一阵凌乱。
突然间,一头重型驼兽不知道被什么惊吓住了,体型庞大犹如猛犸象的驼兽一声怪叫,猛地朝着路边冲了过去。它一头撞倒了巫铁这几天一直在喝茶的茶楼,坍塌的茶楼里顿时传来好些茶客的痛呼声、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