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写到末尾,却倏地落下泪来。若是王爷知晓自己被软禁,他一定会担心吧。虞姝抿了抿唇瓣,揉乱了纸张又重新写了一份。
信上只道太后娘娘的宴会很是热闹,她还瞧见了夜明珠,那珠子好看得不得了,听闻晚上都能发光。她痴痴地想着,若是能抱着它睡,那她就不怕到了夜里黑漆漆一片了。
她信中言语欢快,王爷瞧见了信,应该会认为她过得很是愉快,这样就能放心打仗了吧。
虞姝抹了抹眼泪,折叠好书信装入信封中。白昕听闻今朝之事,也知虞姝心下委屈,道:“王妃请安心,既然太皇太后说会为您平反,那咱们就等着便是,你未曾害过二姑娘,到时候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虞姝担心的并非是此事,她叹息道:“白昕姐姐,其实那百花草并非是虞韵不小心泼洒自己,而是有人用小石子砸了她的手!”白昕怔住:“还有这等事?”
虞姝点点头,自云袖里取出一块朱红卵石来:“就是这颗,但我不知砸她的是谁,是敌还是友,但那石板路上并没有卵石,我怕被看出突兀来,就将这石头藏了过来。”
若是有意相救,虞姝自会保全那人周全。她并不觉得虞韵是冤枉的,若是那百花草泼洒到自个身上,那她的人生就全毁了。虞韵现在是什么模样,那她到时候就是什么模样。
如此狠毒的心思,虞姝可怜不了。
“给婢子罢,到时婢子会处理的。”白昕道。虞姝将卵石递了去,白昕拧了拧眉头,他并未接到过消息宫中有人护着虞姝,许是王爷安排的,但那人的身份怕是不方便告知任何人,许是在宫中的奸细。
“王妃今日被吓得狠了,早些歇息吧,婢子今晚会陪着王妃的。”白昕道。虞姝颔首,任凭白昕给自己洗漱。
……
翌日。
顾幼英一大早就去了太后的宫内,刚见着正主,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嘉荣太后原以为他是替虞韵哭得伤心,唤人将他搀扶起来,岂料顾幼英道:“母后……您一定要救救孩儿啊!若您不救救孩儿,孩儿就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嘉荣太后神情一滞,顾幼英欲言又止地看向堂内七八个伺候的宫人,嘉荣太后心下明了,只留下贴身的宫女伺候,其余的都撵出堂外。
顾幼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哭着道:“是儿臣一时愚昧,当时……当时让虞韵用百花草去害虞姝,可曾想,虞韵竟然弄巧成拙毁了容貌,儿臣……儿臣不知该怎么办才是……母后,您一定要帮帮儿臣啊……
若是让祖母知晓是儿臣做的,那儿臣一定会被剥夺身份降为平民处置……母后……”
嘉荣太后听得容颜失色,感情真的是虞韵弄巧成拙,虞姝真是被冤枉的?
“你……你怎么能如此糊涂!”嘉荣太后怒骂道,似是真的动了气,执起一旁的茶盅摔到他跟前,茶盅里的茶水热气腾腾,顾幼英被溅起地茶水烫了一身却也不敢动。
他叩头道:“是……是儿臣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