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里的楚舒言性子懦弱,在被楚家打压之下的这么多年,学会了韬光养晦,隐藏自己,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相反,裴妄年看得出,她手段不逊。
只是裴妄年如今在想,她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究竟是刻意伪装还是因为常年在楚家的打压下,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习惯?
裴妄年思绪拉扯回来,楚舒言鼓着腮帮子坐到了旁边,碗里的煎蛋没动,其他的都吃干净了。
他莞尔,端起牛奶喝了口,语气散漫:“楚舒言,其实你这样挺好的。”
楚舒言回眸,幼圆的眼中透着迷惘。
“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什么,做你自己就行。”
楚舒言怔了怔,不明白裴妄年的意思。
“先生,时家来人了。”
楚舒言下意识地看向裴妄年,后者神态自若,“既然来了,就把人请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时母的咒骂声:“给我滚进去,好好和裴先生、裴夫人道歉!”
“我告诉你,裴先生要是不肯原谅你,你就等着咱们一家都去死吧!”
时母推攘着时京云进了门,脚上的高跟鞋毫不含糊地踹在了他的膝盖弯上。
紧接着,时父也跟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朝着裴妄年弯腰:“裴先生,子不教父之过,我们今天是专程上门来赔罪的。”
裴妄年往沙发上一靠,神态慵懒散漫,嘴里漫不经心地说:“两位是长辈,裴某受不起。”
嘴里说着受不起,可一点也没表示。
裴妄年冲着二人笑了笑,视线瞥过跪在地上的时京云,“时少爷跪着做什么?您也没得罪我,赶紧起来吧,我可受不起。”
不仅时家二老,就连楚舒言都听出了裴妄年的阴阳怪气。
时母往时京云脑袋上狠狠一巴掌,时京云连忙道:“裴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引导舆论污蔑少夫人,但裴少你也是男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难免会不择手段!”
“裴少我敬你是个男人,不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迁怒于时家和我的父母,也请你放过楚思宁,有什么冲着我来!”
时京云挺直了后背,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好似自己格外男人有气概。
可裴妄年闻言却只是浅浅一笑,语气冷然:“我说了我受不起你这一跪,你说的对,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请回吧,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