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日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身子会受不住的。”“府上给你们发月钱了吗?”谨烟摇头,“这都六月了,五月的还没发。”姜时念眸色深了深,“账上已经没钱了,自然发不了。”用过晚饭,东院来传话,让姜时念过去一趟。她过去的时候,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等她一坐下,那二夫人将账本甩到了她面前。“这账目有亏空,定是你贪进自己口袋了。”"。。。
姜时念嘴角暗暗扯了一下,继而抬眸看向谢子安,看着他狼狈的被两个伙计押着跪在地上,看着他青布长衣早已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风采,看着他神色里竟有种凯旋而归的自豪。
这人,多虚伪。
“你,是谁?”姜时念挑眉问。
谢子安大惊,“你不认识我?”
“呵,我有必要认识一个小偷?”
谢子安摇头,“不,你不可能不认识我!”
丽娘急道:“他是谢子安,你的夫君!”
姜时念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夫君早就已经死了,整个盛京城谁不知道,你说他是我夫君,莫不是从地府里钻出来的?”
“我没死!”谢子安咬牙道。
“你虽然与我夫君长得像,但定不是他。我夫君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若没有牺牲,定会赶回家中,他知道父兄牺牲了,知道家中一帮妇孺需要照顾。我夫君若没牺牲,他定会堂堂正正站出来,在朝廷查西北一案的时候,说清事情来龙去脉,保全那些千千万万牺牲将士的身后英名。我夫君若没有牺牲,他不会躲起来,甚至娶妻生子,完全忘记了家国责任,忘记了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的担当。所以你,休要侮辱我夫君!”
姜时念字字泣血,直面谢子安,每一句都是拷问。
“我当时受伤了,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谢子安说着,已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到底还有一点羞耻心,但不多。
“夫人,他是真是谢子安,堂堂靖安侯府三爷,你赶快让那伙计回来,不能把事情闹大啊。有什么事,咱们回侯府说,夫君他也是受了很多苦的。”丽娘噙着眼泪道。
姜时念冷哼,“你说他是我夫君谢子安,那你是谁?”
“我……”
“你不是口口声声喊他夫君?”
丽娘羞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时念嫌恶的转过身,冲女老板道:“剩下的事,交给女老板了。”
女老板点头,“好,这是夫人的首饰。”
谨烟上前接住,而后去付了钱。
见姜时念要走,谢子安急了,“念念,我真是谢子安,我回来了!”
姜时念一甩袖子,“无耻狂徒!”
说完,她带着谨烟大步离开珠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