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酒肆里看过一个游商因为出言不逊,被北疆百姓殴打。众人的情绪就像是被浇上了油的柴堆,只需要一点火苗便可以被点燃。谁也不清楚,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到来。小姐,京城来人了,现正在府里等您。琥珀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扭头上了马车。。。。
聂寒山没在府中歇几天,便又回了军营,只偶尔才回来待上几日。
似乎是担心我在府中无聊,接二连三地来了不少军官的夫人上门拜访。
她们都是北疆人,生性爽朗大方,最开始相处时有些拘谨,混熟了之后,都悉数放开了性子,我与她们之间相处得也很和谐。
北疆苦寒,本也没什么好玩的,在府中待久了也觉无聊。
但这无聊的日子也未必不好。
某一日,我与诸位夫人在府中做些针线,我手上拿着一双给聂寒山做的还未完工的新鞋。
旁人都做,我也不好免俗。
正在刺绣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叫声。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见琥珀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事了!
别慌!什么事?!我心头一沉,厉声喝道。琥珀跟了我这么多年,除了那年我高烧不退,我几乎很少从她脸上看到如此害怕和惊恐的表情。
王爷……王爷出事了!琥珀带着哭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我站起了身,将手上的新鞋拍到桌上,扶着她,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了解了全貌。
皇宫来信,要将完颜最受宠的小儿子卓沙押回京都候审,今日便是聂寒山拟定的出发之日,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半道上冒出了数百匈奴劫囚,听逃回来的人说遍地都是血,兵营已经派人去寻,现如今生死未卜。
此次送囚犯入京中,也有在场夫人的丈夫,听完便有人当即惊慌地坐到了地上,两眼慌乱,不知所措。
我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妃、王妃,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别慌,我们要对王爷他们有信心,没事的,我们这里不能乱。我厉声说道,顺带着让人将跌倒在地上的夫人扶起来。
我看向琥珀,咬着牙问道:这件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琥珀抹了抹脸上的泪:我……我不知道。
让王妈过来见我。
话音未落,王妈的身影从外间闪了进来:夫人。
此事目前只有军营里的几位大人知道,其他的也就是现如今府里的这些人了。
我知道了,封锁消息,在得到王爷真实消息之前,切不可引起城中百姓慌乱,另外让城门口的士兵加大对进出城人的筛查,必要时封锁城门,且不可让奸细于城中散布谣言,生乱。
是。王妈利落答道。
我说完又看向了屋中的夫人们,先是微笑着宽慰了几句后,紧跟着紧紧盯着她们的眼睛嘱咐道:王爷和众将领没事,他们只是有事临时远行几天,还望诸位夫人以大局为重。
在场的夫人也没几个傻子,且北疆女人一贯多坚强,先前也不过是担心则乱,此刻冷静下来,也是咬牙点了点头。
或许正是因为不怎么爱,所以我才能是众人中最快冷静下来的那个。
聂寒山出事了啊!
这可真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