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顾骅在气什么,月子是坐给我自己的,和产科医生的职责无关。但莫名的,我心里还是浮现一丝窃喜。是不是,顾骅其实没那么讨厌我。又或者,那晚他其实认出了我……可下一秒,一则电话铃声打破这一切幻想。瞥了眼屏幕后,顾骅神色紧张地捂住话筒走去阳台。但余光里,我还是瞥见了来电显示里那两个久违的大字——余欣。。。。
出院当天,陈屿临时接了台紧急手术,没能来送我。
我抱着小孩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天,刚想换个平台重新打车,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缓缓停下。
上车,这个点难打车。
顾骅?
我犹豫一瞬,他却眯眼朝我笑了笑:放心,我不吃人。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在我耳边诱哄:乖,放松点,我不吃人……
但结果,我还是被吃干抹净了。
耳根红得发烫,我不想去主动提那天的事情,索性一路闭嘴装死到家门口。
结果一推开门,一阵异味扑面而来。
由于前几天去医院太急,桌面饭菜已经发霉,此时正散发恶臭。
想起顾骅大学有严重洁癖,我尴尬得抠脚:这是意外,平时不这样,出门太着急了。
嗯。他似笑非笑地点头,伸手指向另一旁堆积成山的快递盒。
那这些也是意外?
我:……
有些人不说话是不会死的!
刚腹诽完,怀里的小孩忽然哇地大哭出来。
我手忙脚乱地把他放到沙发上换尿布,可刚摘下旧的,却发现忘了拿新的,连擦屁屁的湿纸巾也还在包里。
眼见小孩越哭越大声,我又只能抱起他哄。
可哄着哄着,一股无助泪意就翻涌上来,想到以后我会这样孤立无援一生,眼泪就再也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