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唤我名字,我马上就想起了那两年被他手中戒尺支配的恐惧,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我近乎绝望地看着他:我父皇也就是这两日的功夫了,你很快就要大权在握,到时江山尽在你手,你干嘛非要为难我一个小小女子呢?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权力的欲望,哂笑道:公主可不是小小女子,有你在身边,我行事就名正言顺多了,不是么?
所以说我父皇肯定病糊涂了,怎么就看不透赫连夙的狼子野心,不防着他也就算了,还主动将我往狼窝里送。
我恨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就知道摄政满足不了你。你无非是看中了本公主身上的皇室血脉,将来有了子嗣,也算半个皇族,你才好名正言顺接过我萧氏江山。
他啪啪鼓掌,看我的眼光改为欣赏:不错,虽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里最差的一个,脑子终归还没有笨得很死。
他又道:公主竟然已经开始期许我们的孩子了,我很欣慰。
不过出于个人私心,我更喜欢女儿,将来我们可以多生几个,儿女双全。
……还有比赫连夙更无耻更难对付的人吗?没有。
我脸上火辣辣,怒道:赫连夙,你不要脸,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娶本公主,你这叫老牛吃嫩草!你痴心妄想,你……
他笑着从袖中取出手帕,把我嘴堵上了,屈指敲了敲我脑门,在我瞪视下笑容不减。
就算我不是你夫君,至少也曾经是你老师,往后大家日夜相处,最起码的尊师重道你还是要有,否则你想被我欺负一辈子吗?
日夜相处和一辈子把我狠狠震住了,我呆呆望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见状怔了怔,手指抬起来靠近我腮边又放下,微叹了口气,笑容也跟着减了下去:嫁给我就让你这般不情愿吗?
还是你已经心有别属,跟我说说?他取了我口中手帕,给我解了绑,看我一阵,蹙了眉,问道,顾若雪?
我背过去,抱着膝盖埋着头不理他。
凭良心说赫连夙也就比我大个七八岁,我方才说他老牛吃嫩草纯粹是为了埋汰他,光看脸的话,他的年轻程度跟我不相上下。
他声名显赫,又美成这个模样,不了解他为人的很容易被他外表蒙骗,大齐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
我除了长公主这个身份,其他方面还真不如他,我俩若是成亲,谁比谁吃亏不好说。
我不想嫁他的缘由被他说中了,我确实心有所属,但我不能让他知道,按照他的行事作风,说出来只会令大家都不好过。
他娶我是板上钉钉,势在必得,就算说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没有任何意义。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嫁就嫁吧,我从出生到现在享尽公主的荣光,却从未为大齐做过什么,德行有亏。
跟在赫连夙身边未尝没有好处,至少可以为了阿弟,为了大齐,做个眼线。
我自知本事有限,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控制的,比如前头说过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