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记错,穿过果园有一条更近的路,不用走小路,她尝试着走过去,发现人很多,可那箭头越来越近,秦风如果过来了怎么办。
她硬着头皮在几个帮工和周南川的注视下穿过了果园,走得越来越远,听不到声音。
周南川看了几秒钟,转头回到铁皮屋,桌上原封不动摆着他让人买的早点。
佟言离开了园子走得特别快,几乎是小跑的,大口喘气,在交叉路口看到了秦风。
比起上次见面时,他更单薄些,白色干净的毛衣,黑色的外套,背上跨着一只休息的双肩包,看到她时加快了脚步。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佟言面色苍白,素面朝天,比以往憔悴不少,双目无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头上包着纱布,看上去遭受了极其残忍的虐待,秦风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额头的纱布,“谁干的?”
“秦风,呜呜呜。。。。。。”
心碎就在这一秒,他搂着她,摸着她的头发,闻到她身上有烟味,属于陌生男人的味道让他不适应,“人呢?在哪儿?”
“什么?”
“那个叫周南川的,他人呢?”
她摇了摇头,“我们先离开这儿。”
“阿言,他人在哪,我跟他说几句话。”
佟言摇头,带着几分乞求,“我们先走,离开这再说,行吗?”
他向来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拉着她的手往兜里揣,大抵是习惯了,佟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有村民从路上过,她这才从久别重逢的喜悦中缓过劲来,她没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和他见面。
她收手迅速,在他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
“怎么了?”
佟言正要说话,胃里一阵恶心,她抑制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出这种丑,可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开始干呕,依旧吐不出东西,胃里痉挛,难受极了。
她吐得掉眼泪,秦风在身后替她拍背。
等她没那么难受了,秦风在她面前蹲下,不愿意提,但不得不面对,“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怪我没办法告诉你我那段时间去了哪,导致你身边没有能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江月姐帮我出了主意,她说让我先拖延时间,可我爷爷说不能拖,我没办法不管家里,还出了一些别的主意,但我觉得都不行。。。。。。”
更何况她得知了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出于弥补让她嫁给周家,而是潘年手中握着佟经国的把柄,蠢蠢欲动想让周家和他联手推倒佟家。
秦风摸了摸她的脸,“阿言,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找他谈条件行吗,让他别和潘年。。。。。。”
佟言摇头,抓着他的手,“不行。”
她试过了,周南川这人固执,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如果我们谈条件封住周家人的口,被潘年那边拿到了证据,更会因此大做文章,我们能用钱买到的别人也可以。”
秦风笑了,“阿言长大了。”
以前没主意的小姑娘,现在也能考虑得如此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