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日,老鸨便会吩咐布庄的伙计前来,为姑娘们精心挑选并置办新衣。
在这一来二去的交往中,桃儿与一位小厮悄然萌生了情愫。
某日,小厮深情地对桃儿说道:“桃儿,我现已积攒了三十两银子,你再稍等些时日,待我凑足五十两,我们便私奔去,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愿随你同行。”
然而,小厮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
紧接着,柳妈妈领着数人赫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就凭你也妄想带走桃儿?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来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扔出去!”
小厮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求饶,桃儿亦跪在柳妈妈脚边,声声泣血地哀求:“妈妈,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杨郎吧,我们真的是真心相爱。我愿意将所有首饰悉数奉上,只求您能成全我们这段情缘。”
然而,柳妈妈却毫不留情地一脚将桃儿踹开,厉声道:“滚开!若非你还有几分用处,我才不屑与你啰嗦!”
小厮又挣扎着爬到柳妈妈脚边,满脸恳切地哀求:“妈妈,桃儿她……她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求您发发慈悲,成全我们吧。我日后定当为您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柳妈妈闻言,语气愈发狠厉:“你们二人倒是情深意重!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更应死得其所!”
小厮听见柳妈妈的话,心中惊恐万分,为了自保,竟口不择言道:“柳妈妈,求您饶我一命。这贱人腹中未必就是我的孩子,我不过只与她有过两次肌肤之亲,怎会如此轻易就怀上身孕?况且她平日里都喝着避子汤……”
在生死存亡之际,小厮只顾着保全自己,往日的柔情蜜意早已荡然无存。
桃儿聆听着小厮的辩解,泪水如泉涌,却在哭泣中突然绽放出苦笑,一滴混杂着血色的泪珠默默自眼角滑落。
她嘲笑自己的天真,竟会轻信那薄幸之人的花言巧语;又讽刺自己的深情,在现实的冷酷面前显得如此荒谬与苍白。
未几,柳妈妈端来一碗苦涩的堕胎药,桃儿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随即,下身传来阵阵刺痛,鲜血汩汩而出,她深知,自己的孩子已不复存在。
尽管对小厮恨得咬牙切齿,但那毕竟是她骨肉相连的第一个孩子,心如刀绞。
“将她带下去,好生照看,我还指望她能继续为我赚银子呢!”
柳妈妈冷声说完,又吩咐将小厮溺死,对小厮的哀求置若罔闻,决然转身离去。
数日之后,柳妈妈召来大夫为桃儿诊视。
“桃儿姑娘,此番身体受损严重,日后恐再难有孕。”大夫叹息道。
柳妈妈闻言,面不改色:“不能生育也好,倒是省了我避子的汤药了。别说我心狠,今日便让你多休息一日,明日开始,继续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