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手术刀在掉落下来的时候被一只大手给接住。
接着,许知知就对上了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
男人五官轮廓立体而俊美,薄唇轻抿,被绿色军装包裹着的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狂,隐隐地透着苍劲、健硕。
握着手术刀的手指修长,带着健康的小麦色,慢半拍的许知知似乎还看到了他手指的薄茧。
然后,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
病房不大,但却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十几张病床,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是什么夹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十几个病人再加上陪护,热闹得就像菜市场。
菜市场的中心,有两个老太太在吵架。一高一矮,其中一个矮的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上面写着三个字‘彩虹厂’。
“我呸,不要脸的浪蹄子,我儿子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装晕闹腾的家宅不宁,搅事精啊,不要脸地扫货……”矮老太哭天抹泪的说道。
许知知搜索了一下原身留下的记忆,这位就是原身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胡桂香。
因为家里少了一个鸡蛋她怀疑是原身偷吃的,骂原身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还嘴馋地偷鸡蛋吃,原身解释说她没有偷吃,也不是不会生孩子。
胡桂香就指责原身顶撞她,原身的丈夫刘大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直接一脚踢了过来。
这一脚,就把原身踹得昏迷不醒,下身也见了红。
而另外一个人高马大的就是原身的亲妈王凤兰,也是个泼辣蛮横的。
听到这话王凤兰更是炸了,“说几句?你们一家子把她打成这样当我们眼瞎吗?”
王凤兰说完这话几个大跨步到许知知的病床前面,也不管这病房里的十几号病人以及围观的人,直接就要掀开许知知的衣服。
“你干什么?”许知知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
“干啥?”王凤兰对许知知厉声说道,“叫大家看看你的伤评评理。”
“我……自己来。”许知知害怕她再来掀衣服,急忙将自己的袖子掀起来,胳膊上果然有被抽打的痕迹。
新伤旧伤都有。
围观的众人也是被那伤给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这年代打媳妇的人很多,谁家两口子吵个架拌个嘴说毛了就会动手。
可许知知那细条一样的胳膊上的伤一看就是用鞭子抽的。
谁家打媳妇这样往死里打啊!
就连王凤兰看到那伤也愣住了,哭喊着打她的背,“你是个傻子吗?被打成这样也不跟家里说,你是没娘家还是没兄弟?”
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许知知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