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甘霖早就给他下了封口令吧。
甘琼英特别不喜欢甘霖有什么事情都隐瞒她的样子,但甘琼英同时又最能够理解甘霖。
因为她和甘霖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不到万不得己,绝对不会让对方为自己担心。
若是硬要逼问的话,甘霖也未必会说。
因此甘琼英就装着若无其事,一边吃饭一边对甘霖说:“我也正好想你了,在寺庙当中祈求了一番我们日后能够顺利……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告诉你,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撤离办法
这一顿饭甘霖吃得也很香,一点不像是勉强的样子,足足进了两大碗呢,吃完了之后甘琼英就陪在他身边,甘霖也并没有吐出来。
只不过稍微晚一点的时候,甘霖发作了一小会儿,冷汗涔涔地坐在桌子边上,面色煞白。
但也就是这一小会儿而己,显然他的那个汤药的瘾基本上己经彻底克制住。
而且在发作的时候,甘霖还有空跟甘琼英打趣:“阿姊进个香,却去会了老情人,驸马知道不会吃味吗?”
甘琼英正跟他说正经事呢,听到甘霖这么说,瞪了甘霖一眼。
“什么老情人,可别这么说人家定真小和尚,那小和尚我看着有几分本事,从前我也只是……希望他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替我们掌控天下舌喉
“你没有亲自掌权,还没有领会到宗教对于权力的辅助作用
甘琼英摇头,“不过以后我们都用不到这个,反正你也不想做皇帝,我也不想做公主。我们两个到时候就混在流民当中,我己经在驸马的人那里,讨来了两瓶用于易容的树胶……”
甘琼英不曾跟骊骅提过半句的事情,对着甘霖倒是毫无保留。
甘霖那个瘾过去之后,姐弟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又重新周密地研究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
“我觉得没有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藏办法,只不过阿姊答应定真要查流民的事情,这一部分应该会涉及到许多氏族的利益
“我知道谁干的,”甘琼英说,“中秋的时候不是说什么因为摄政王的精心布置,章州频发的水患得到了控制?”
“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控制,他们只是控制住了这些流民,在为摄政王创造政绩呢
“本来也是出了一点血想要安置这些流民,但谁想到秋汛突然疯涨,章州的水坝决堤,就咱们过中秋的那一段时间,这些流民为了求生到处走,一大部分己经流落到了殷都这边……”
“现在城外还是有很多,护城卫将他们都拦截在了殷都之外,但是哪怕摄政王手眼通天,他也不可能把这些流民一夜之间全部都弄死,再原地埋起来吧?”
甘琼英观察着甘霖,发现自己提到摄政王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有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脸上一首带着笑意,只不过这种笑意片刻都没有变过,连弧度都没有改变。
显然他是在拼了命地压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