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纵马而去,马车也缓缓前行。
这马车是骊骅的马车,去往的方向也不是公主府而是驸马府。
马车外面虽然侍从不多,但是此时此刻骊骅的那些脚夫,正隐匿在人群之中,接力一般遥的护送着马车朝着驸马府的方向走。
而马车之中的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只有甘琼英一个人在说话。
“夫君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己经把顾明和顾清打发走了
“并没有跟他们如何,只是他们家中亲人有难,驸马掌管公主府之后,他们不能随意动用银钱,才一着急求到了我的头上
甘琼英说:“有满月作证,我跟他们共处一室,谈及的全是他们的家人,并没有看他们跳舞也没听他们弹琴
“将他们打发走之后,我就立刻来追夫君,谁知道还认错人……”
骊骅听到这里,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甘琼英。
骊骅此时此刻的视线并不凌厉,但是却如同和摄政王对视的那时候一样,幽深如渊,仿佛看穿一切。
甘琼英的话音戛然而止。
在这样的视线之下,她没有办法再硬着头皮说谎。
甘琼英本来也不想说谎,只是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告诉财神爷。
哪怕财神爷刚才救了她一命,甘琼英也必须保持清醒,她会想其他的办法来报答财神爷,却绝不能将甘霖和她之间的一些打算和布置,吐露给任何人听。
甘琼英咬了咬牙,看向骊骅,索性挑一些能说的话说,真假参半。
“好吧我说实话,我并不是认错了摄政王才跟在他的身后甘琼英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蹲在骊骅的膝盖边上,双手按在了骊骅的腿上,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眼神十分真挚。
她说:“是他诱骗我过去的,我当时正在包房中等你,你一首也不来,我就无聊将门打开朝外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我,他用‘陛下中毒生命垂危’诱骗我跟在他身后,一首跟到了成衣铺子
“你也知道,我根本进不去宫,宫中都被太后的势力把持,陛下的安危我完全无法探听
因为这一句话是真的,所以甘琼英的表情满是真切的无奈和担忧。
“陛下是我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的亲人,如果他真的出事,我要怎么办呢?”
“我到成衣铺子门口的时候己经知道上当了,但是我必须进去必须问清楚
“可是摄政王将我引过去之后,就开始发难,因为他的腿被射伤的事情,对我各种威胁,他的人太多了我想跑也跑不出来了……”
“幸好陛下不是真的中毒
甘琼英这一部分是说谎,所以她不敢抬头看骊骅的眼睛,就只好装作害怕,抱住了骊骅的腿,将头埋在骊骅的膝上。
甘琼英说了一大堆,骊骅依旧闭着眼睛,除了垂落在身侧,袍袖之中的手越攥越紧,才包扎好不再流血的手指,又因为他用力重新流出血并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但是骊骅此刻并不清醒,就连疼痛也不能让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