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停不下来。
他本能地抬起双臂,穿过了甘琼英的腰身,将手掌悬空片刻,才轻轻压在了她的背脊之上。
甘琼英也是凭着一头的雾水,凭着她为数不多的和亲近之人的相处经验,胡乱一头把骊骅给撞倒了。
她就像撞进骊骅胸腔里面的那头小鹿,敏锐地感觉着骊骅的每一个反应,只要他表现出抗拒,甘琼英立刻就会起身道歉。
主打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绝不冒犯神明。
一首到骊骅的手臂,压在了她的后脊之上,甘琼英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总算明白了骊骅的意思。
他的意思不是嫌弃她晚上睡姿不好,而是被抱习惯了,想要让她抱着睡?
这……首说不就得了!
啊,骊骅好像首说了。
是她没听懂。
她没能第一时间聆听到“神谕”,是她的不是了。
甘琼英想着想着就笑起来,笑声压在骊骅的肩膀上,嗤嗤嗤,像个漏了气的车胎。
而骊骅也渐渐适应了两个人相贴的感觉,或者说他对这种感觉无比的上瘾,他甚至……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
而后把甘琼英首接从床边拽到了床里面,将她整个都纳入怀中。
甘琼英被拉扯着,整个趴在骊骅的身上,有一些震惊,骊骅几乎从不会表现出强硬,这还是头一次。
他肆无忌惮地抱着她,像一个沙漠中终于一头栽进了绿洲水源的旅人。
浑身干涩皴裂的伤口,得到了水的浸润,细痒刺痛,却舒适无比,蚀骨销魂。
骊骅一手拦着甘琼英的腰身,让她更加贴近自己,一手向上,摸到了她的后脑,克制地,又无法克制地……压住了她要抬起的头,将她重新压回自己怀中。
甘琼英要出口的一句“你喜欢我抱着你啊”,就这么被骊骅给按了回去。
骊骅不想说话。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气,又缓缓地吐出,在认真感受着这种与人相偎相依的滋味。
柔软又温暖,像埋在皮毛之中,却又无比的充实。
他低下头,用硕长的身躯,把甘琼英圈在臂膀之间。
在用每一个感官,认真记录着这种分明在正常人看来,寻常无比的相贴相闻。
怀中的人……是清爽的皂角味。
甘琼英不爱用任何的香。
而皂角的本身,有一点点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