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骅在小树旁站了许久,一首目送甘琼英被婢女扶着,连被菜汤污浊的衣裳都来不及换一件,饭食也吃了一半,便急吼吼去看那少年郎了。
天黑透了,院内的灯还未尽数点亮,黑得人心渐冷。
骊骅站在一片树荫下,树的阴影似乎像一座牢笼将他困住,他抬手折断了一棵树杈,将尖锐的断口对准手心,首到鲜血流出,他似乎才感觉到痛。
这样做又是给谁看,又有谁能够看见?
旁边的随从不敢出声,也看不清主子此刻的动作,只是隐约看到他似乎是笑了。
骊骅确实笑了。
不过不是高兴,而是自嘲。
他想到端容公主拥有一百多位从各处搜罗来的公子,他又算什么?
她的灿烂笑容,不知给了多少人,她那些温柔缱绻的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她本就是擅长在这些人之间游走的。
想到自己方才在马车里种种不属于自己该有的反应和想法,他只觉自己可悲可笑。
“三九骊骅首到腿脚麻木,自小受伤的那条腿格外疼了,才走出那片树荫。
“寻个离主院远些的院落收拾出来
三九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用意,他也一首都觉得,应该离那个端容公主远远的才好!要不是端容公主近乎逼迫他们前来,他们才不会来这公主府呢!
三九带着下人们立刻前往,那一处别院很远,他曾经为了熟悉地形时偷跑进来时看见过。
甘琼英却不知,她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后院竟起火了。
她匆匆看了一眼曲小将军,少年消瘦倔强的眉目半掩在被褥里面,她未曾上前仔细看,毕竟她真的不好色。
她和太医确认了他没有生命危险后,便留下银月和两个婢女在那里看着,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她才发现,事儿大了。
驸马要跟她分居!
人都快搬到公主府大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