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当即带着下人们开始搬院子。
红妈不解道:“夫人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邓氏双眸含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你没看到吗,根本不需要那陆晚出面,她弟弟就那么厉害,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且如果她真的就是昨晚与殿下偷欢之人,殿下如今这般盛宠她,我们那里得罪得起……”
自从早上碰到了兰草后,邓氏才知道,陆晚竟然也来了邵县,且就住在李翊的隔壁。
虽然后面听院子里的下人们说,那陆晚是带着新寻回来的陆家小公子,来这里找她哥哥陆世子的,但她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
且在看到兰草的那一刻,她福至心灵,终于想起李翊手上那条黑色手绳是在那里见过了。
之前,她在上京城的绣线铺子给李翊买做衣裳的布料时,碰到兰草,她当时正在绣线铺子里买这种颜色的织线。
一想到这里,她全身打了个激灵,立即怀疑到,昨晚李翊房里的那个女人就是陆晚。
手绳的事,她没法去找李翊问清楚,但她转念却是想到,他之前在金玉楼买过的那对蝴蝶翡翠耳坠子。
如果昨晚的女人真是陆晚,那李翊买的耳坠子十有八九定是送给她了——因为她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买过耳坠子后,就直接去的镇国公府……
想到这里,邓氏如万蚁噬心,再也坐不住,恨不得立刻去找陆晚问个清楚。
但她没法贸然前去打听,而听说陆晚去善堂了,不在屋子里。
邓氏一筹莫展之时,红妈却是给她出了个主意,让乐潼去她屋子里找找看。
小孩子不打眼,且之前在金玉楼,邓氏让那掌柜将李翊买的耳坠子拿出来给她看时,乐潼正在场,也见过图纸上耳坠子的样子。
李翊给陆晚买的耳坠子,是独一份的珍品,没有重样,不过店里留有图纸样式。
当时乐潼还嚷嚷着图纸上的耳坠子好看,也让邓氏买一对来着。
可店家说,这本就是独品,找不到同色同质的翡翠,就算做出相样的样式,也是不一样的效果……看書溂
方才从隔壁回来,邓清妤问乐潼了。
乐潼一脸委屈的说,她刚刚打开匣子,就被砸了脑袋。
此举,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既便如此,邓氏已认定昨晚的女人就是陆晚。
她红着眼睛抽泣道:“难怪她一个小小庶女敢与睿王退亲,原来……是攀上更好的了……”
红妈冷冷一笑,道:“若真是她,那事情反而好办了。”
邓清妤一脸茫然:“妈妈此话何意?”
红妈道:“夫人想想,他们这个样子,定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殿下却没有娶她进门的意思,肯定是顾忌着她先前与睿王定过亲的缘故。你莫说皇家了,就是普通百姓家都忌讳这个,所以他们才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不敢摆到明面上来。”
“那……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红妈想了想,沉吟道:“夫人说得对,如今咱们得罪不起她,不如避其锋芒。等日后回京了,这就是夫人手里最好的把柄,到时,可以以此为胁,让殿下正式迎你进翊王府去……”
邓清妤明白过来,灰暗的眸子骤然亮了,全身都通透轻松起来,一把握紧红妈的手,哽咽道:“红妈,幸亏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红妈似想了什么伤心事,感叹道:“自红榴死后,老奴无依无傍,只将夫人与小小姐当成亲人看待,定会一心一意为夫人筹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