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说他要把她送人了。
她抬起头,迷惘的看着孟寒州,很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开玩笑的成份。
但她找了半天,她也没找到。
他象是认真的。
她牙齿打着颤,心有些慌,不过依然紧扯着他的衣角而没有松开。
似乎,哪怕是他要把她送人,她此刻唯一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也只有他。
而不是正在划船的船夫。
她想哭,却突然间发现她哭不出来。
甚至于在慌过之后的此刻,突然间的就不慌了。
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孟寒州,把我送人了,你能换来什么吗?”
“能。”孟寒州就一个字,干脆利落,不隐瞒。
“那行,换就换吧。”她云淡风清的说过,那只一直牵着男人衣角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然后,她就别过了脸去,望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没有再问什么了。
仿似,她极愿意这样用自己去换回他想要的东西似的。
空气里,忽而就连呼吸都要凝滞了的感觉。
只有船浆划水的声音。
哗啦啦的响过耳鼓。
八点五十五分。
小船依然在划动。
划进了芦苇深处。
没有人烟。
只有四散飞起的鸟儿,每一次乍然响起的飞动声都能让杨安安打一个激棂。
可也仅是如此,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芦苇荡越来越深。
杨安安一直都看的很认真。
可是看的再认真也没用。
她记不住所经的水路,只记得那大片大片的水,还有大片大片的芦苇。
夜色很静。
可是这静,却给她骇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