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睡着了。
睡在了大巴车上。
决定了一切,也便放松了。
大巴小巴,换来换去。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情达。
天葬台。
满目红色的木房子,庄严肃穆。
她来这里,就是想听诵经的声音,就是想随着这里质朴的僧人转山,再转一圈又一圈的转经桶。
不求来生,只求今生今世平安顺遂。
是的,望着大街上满目袈裟的僧人,心灵都仿佛被洗涤了一样,纯洁干净。
她到天葬台,第一次与这里的僧人一起敬畏生死。
第一次发觉,生死距离自己是这样的近,却又仿佛很遥远。
生既是死。
死既是生。
她双手合什,就想在那无数飞起的鹰翔中体会一种要升天要自由的东西。
醒着睡着,都是泪湿满襟。
醒着睡着,都是在诵经声中。
连着三天三夜,喻色就在那红色的世界里,把自己的心变成了如洗。
与来时的大巴小巴不一样,因为马上就要回去T市,她再也不用担心被谁查到,所以,喻色选择了直航的飞机。
这样,就算被查到她上了飞机,那等她下飞机的时候,也已经回到了T市。
又或者,她是生是死,她在或者不在,都已无人关注。
这世界,原本就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飞机降落。
喻色打开了手机。
六天六夜的仿如与世隔绝的日子,当她淌过后只有一个感觉,其实只要活下来,天就永远不会塌下去。
“小色……”只是还没有走出到达厅出口,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