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坐了好几分钟。过了会儿,她拿起已经冷了的咖啡抿了一口。
冷了的咖啡,苦涩口感更重。她徐徐咽下,看向邵靖川:“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邵靖川严肃的望着她:“不知道。”
“所以,才要你仔细考虑过后,再决定要不要拿下这个代理权。”
薛慕春轻轻的呼吸着,极力的压着内心的动荡。
她仔细想了想。
韩慎叫她不要再查曹典那个人,那时候她以为是事情已经结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事情上。可如果,曹典与亨利有着重大关联,亨利怎么肯放过?
还有,尤美珍一再的拒绝她,还说了一句如今想来,耐人寻味的话。
“……看在你是他亲人的份上,我这是在帮你。”
尤美珍让她不要再争夺代理权,她认为这是在帮她?
薛慕春尽管在极力否认亨利与自己的父母有关,可那两件事情让人起了疑,薛慕春心里的天平已经失衡了。
回到家,薛慕春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脑子里在想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是个司机吗?怎么会牵扯到亨利,一家海外公司?
再往前推几年,他也就是个宾馆老板,还能怎么有能耐?
还有母亲……她不知道生下她的人是谁,尤美珍说不是她的母亲,也不肯说她到底是谁生的。难道,是她的亲生母亲与亨利有关?
薛慕春理不出个头绪,就无法决定自己是不是还坚持拿下亨利的代理权。
她怕自己赚了那份钱,却是昧良心的钱;但如果曹贵华就只是故布疑阵,她就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薛慕春想了两天,上班都在心不在焉。秦医生推门进来,给了她当天接收的病人名单,看她脸色不好,就问了一声:“薛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薛慕春回过神来,她拿过名单看了看,道:“都做好入院前检查了吗?”
秦医生点点头,经过年前的那次风波之后,来求治的病人不多。她心中感慨,一块招牌,树立起来要经过各种打磨,可要砸了这块招牌,不过是一口唾沫的事儿。即便洗干净了,人们都会记得这块招牌上沾过唾沫,犹豫再犹豫。
秦医生道:“这两个病人我能照看,薛医生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儿,我会给你电话的。”
薛慕春的眉心皱了两天,眉心都印出褶子了。她“嗯”了一声,将病人资料交还给秦医生:“那好,你在这边看着。”
接着,就收拾了东西先行离开了。
她还真的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