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拿起床头柜上的保养品随便看了看。
阮洁一住院,就有所谓的朋友来看望,送了不少好东西,将床头柜堆满。
相比较另一间房的白绯月,她就冷清多了,连束花都没有。
谢胥想到了某个人,眉心皱了皱,将东西放下,看向阮洁淡声道:“白溪山现在不会出现在你的病房。”
阮洁的脸拉了下来:“还在心疼他那宝贝女儿?”
一说到这,阮洁就一肚子气。
冷珊与白溪山的财产分割僵持了两个月,她做了很久的是思想斗争,才下决定以这一胎作为代价,让冷珊尽快出局。却没算计到那位千金跟她一样狠毒,为了点儿家产,把命都豁出去了。
与她肚子里还没成型的胎儿比较起来,白绯月跟白溪山二十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抵得过。阮洁知道这一局对下来,她再哭再闹,白溪山都不会再向着她了,索性假惺惺的说几句话话撇干净关系,白绯月不是被她逼得吃药谢罪的。
“绯月救回来了吗?”
“我没打算追究她的责任,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真是谢天谢地,不然,我就真成罪人了。”
这样的话一说,阮洁善良大度,比只会闹腾的千金小姐高出好几个层次,更不要说那位咄咄逼人的冷珊。
可看起来阮洁是占了上风,白溪山却不见了人影,她这一胎白白牺牲了,还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心里肯定憋屈又火大。
谢胥淡然道:“白溪山是因为那一巴掌,觉得是自己逼得白绯月想不开,愧疚了。”
那一巴掌,谢胥看得清清楚楚,白溪山用了很大的力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白绯月当即就被甩得摔在地上。
站在父亲的角度,女儿都那样了,再对着晴人时,心里多少有会不舒服。
但这也是个危险的信号。白溪山开始考虑女儿,就说明他动摇了。他会觉得,为了外面的女人,逼得女儿自尽,不值得。
“阮洁,你自作主张的这一作,把胎儿作没了,你最大的依仗没了。”
谢胥挺瞧不上阮洁的。为了分到更多的财产,处心积虑到这个份上,真是聪明过了头。
阮洁咚一下把碗搁在床头柜上,气冲冲道:“你是帮我的,还是向着你那老相好的?”
“把我气死了,你好去她那里邀功?”
谢胥翻了个白眼,不可理喻。
阮洁嘴上撒了气,但也慌了,她问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都到这份上了,万一白溪山甩了我,那我——”
她摸了摸肚子,都要哭出来。
为了进入上流社会,她不顾世俗唾骂,义无反顾的跟了白溪山,为他怀胎又为他小产,什么都做了。如果白溪山不要她了,她岂不是白费功夫,一无所有不说,还白搭进去身子跟名声?
谢胥才不管阮洁怎么落魄,想要得到就要付出,但有时候付出,也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不过,现在的他,要利用阮洁,就不会让她失败。
他缓缓摩挲着手指,阴测测的眸子瞧着对面墙角。他低缓道:“昨天出事时,薛慕春来过医院,把白绯月带走了。”
阮洁皱了皱眉:“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