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知道她要说什么。
在医院,尤其是妇产科,每天都有因为各种原因来打。胎的,但那是孩子父母的决定,医生履行职责。但阮洁的孩子,如果是被白绯月推没了的,就是伤害她人,致使她人流产。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不能说,那只是个胎儿就可以降低犯罪感。
薛慕春坐了起来,深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阮洁追究下去,白绯月是要被抓起来的。白溪山晚来得子,这下子没了儿子,人在气头上,大概率是不会帮白绯月的。
白绯月看薛慕春的脸色极为严肃,也跟着坐了起来。她擦了擦泪水,红着眼低垂了脑袋,一脸颓唐,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也不知道,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子。
白绯月苦笑,又说道:“没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会做好准备的。”
“准备?”薛慕春看向白绯月,目光陡然凌厉,她道,“做什么准备,坐牢么?”
白绯月抿了下嘴唇,淡淡道:“阮洁不会放过我的,我既然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好躲的。”
薛慕春道:“阮洁丢了孩子,是你推她,导致她流产。你即使坐牢,对她又有多大好处?你别忘记,她原先跟你就是无怨无仇,所有的矛盾点都在于,利益。”
白绯月一怔:“你是说……”
“阮洁跟你不是最大的竞争者,而是你的母亲。她的孩子如果生下来,那才是你的竞争者。但如果阮洁连你母亲都没赢过,谈何孩子的利益?”
白绯月听明白了什么,又不是很懂,只仔细的看着薛慕春,浑身都绷紧了起来。
室内的温度很高,汗水却因为她绷紧的皮肤,都缩在身体里,皮肤都涨成了红色。
薛慕春看她那样儿,站了起来往外走:“我们换个房间。”
两人换了个普通房间,薛慕春顺道去拿了两杯水,白绯月紧盯着她,说道:“你的意思是,白绯月可能会通过这件事,威胁我妈?”
薛慕春点了点头,把水递给她:“是。”
冷珊与白溪山结婚三十年,两人有不少婚内财产,股票、医院股份、各公司股份,基金、债券、存款、房产,等等,太多了。
阮洁想做白太太,不是她有多爱白溪山,也不纯粹是为了院长夫人,还有白家这么多年积累出来的财富。如果冷珊带走一半,等于白家的财产缩水了一半。要知道,白溪山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还能创造多少价值?
冷珊带走了一半家产,阮洁生下来的儿子,还要与白绯月再平分一半,等于只拿到了四分之一。阮洁怎么可能甘心?
薛慕春无奈的看着白绯月。白绯月那些年,过的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即使遇到了谢胥,栽了大跟头,后面还有徐墨陪她疗伤。对于人性,对于心计,她始终懵懵懂懂,不大会算计的。
白绯月所谓的报复,也只是大小姐式的撒泼,正面遇上了打打嘴仗,背地里在白溪山面前劝了又劝罢了。
抢男人上位这种手段,薛慕春在天籁看过不知有多少。如果是她出手的话,就不会允许自己气上头,中对方的圈套,而是要找把柄,逼阮洁主动去打了胎儿。
阮洁是卢佳怡养出来的人,能在那么段时间里逼得白家夫妻二人反目成仇,走到离婚这一步,就说明她是个极有心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