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薛慕春气得眼睛更红了,眼泪没憋住,倏地滚了下来。
她马上抬手狠狠抹了一下,那力道重的像是要刮去一层皮。
可她真压不住心里的委屈。
虽然那套玻璃杯是她在跟徐自行婚姻期间悄悄藏着的一手,可也是她花费了心思的。
她不是设计专业出身,那点绘画功底也是她年少时攒下的。为了准确的设计出天鹅的神态,她特意去了几次野生天鹅出没的公园,悄悄趴在草丛里,忍着蚊虫叮咬,才拍下来几张满意的照片。
也许会有人说,捕捉天鹅神态而已,去动物园就可以了,何必说得那么辛苦。但对薛慕春而言,就因为听说天鹅在野外环境更自然,神态也更骄傲。
骄傲的天鹅在情侣面前,也会有含情脉脉的温情一幕。
薛慕春捕捉到了那一瞬,做成了永恒的玻璃杯。其实她私心里,也希望徐自行能有那么一瞬,看看她。
那么在那三年里,她就不会那么孤单,小心而忐忑的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而徐自行转手就将那设计图卖了,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只是又一次的说明了,他的眼里心里,从来没有她。
三年,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过。
徐自行看着她滚落的泪,拧起了眉:“是你自己说交给我处置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手工店老板就是这么转述的。
薛慕春擦了一把脸,深吸了口气,写道:设计图我给你了,但没有说你可以卖。
哭也哭了,人也看透了,就没必要再虚与委蛇,要什么希望,放弃幻想,准备战斗吧。
薛慕春变得异常冷静,她坐了下来,将合着面的笔记本电脑掀起来。
屏幕亮起,上面是写好的文稿,写的是她因为一次医疗事件被迫停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