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春对着这句话看了良久,一再的揣度他的意思。
是要高抬贵手,让那件事重拿轻放的意思?
还是他又改了主意,想让她做不了医生,让她一辈子穷困潦倒?
又或者只是讽刺她一句寻开心?
薛慕春快被他整神经了,捏紧拳头闭了闭眼睛,赶紧压下心头窜起来的火。
她给他设计图,是要把给他做玻璃杯的心思再向外延伸一点情丝出来,像是埋下的种子,要一点点催芽的。
他手起刀落,斩得干干净净。
薛慕春快速的给他回复过去。
——那件作品我不卖的。
那笔转账她没有接收,只是敲打键盘的时候手指过于用力,指骨都隐隐的疼。
但却只有薛慕春这一头热,那消息发出去,又一次石沉大海,徐自行更不会上门来,把设计图还给她。
薛慕春再次体会到了男女双方不平等时,卑微的一方有多卑微。
人家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就是那些求人办事的,费心巴力挑礼物送到别人手里,却被丢进垃圾桶的心情。
薛慕春的心血被人卖了,还得自己找上门去说理。
徐氏前台看到她过来,愣了下,公司上下都知道徐太太已经是过去式了的。但前台还是挽起职业性笑容,说道:“薛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薛慕春敏感,觉得前台在嘲讽她。
她跟徐氏又没有生意往来,来这里不就是找徐自行的吗?
忍着被人轻视的屈辱,薛慕春挺了挺背脊,摆出贵妇的体面,拿了盒子里放着的名片卡,在空白处写:找徐自行。
前台看了一眼,微微怔愣,再度看了眼薛慕春,拽什么,离了婚就连人话都不说了吗?